第8章(2 / 2)

他進場晚,舞會進程已經過半,燈光幽暗,自助餐檯上的酒水甜點自取,不少客人喝了酒看對眼,當場熱吻起來,場麵十分火爆。

霍長治覺得沒什麼問題,剛剛想走,被一隻手拉住了。

他現在再回想,確是很冷,又很軟的一隻手。

霍長治回頭看,是一個矮了他半個頭的青年,帶著遮了半長臉的眼罩,下巴很尖,嘴唇紅潤,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氣。

「先生,跳舞嗎?」對方問。

或許是光線和曖昧的氛圍作祟,又或是他身上就是有一種能將霍長治迷惑到違背原則的東西,鬼使神差的,霍長治沒拒絕他。

演奏台上換了一支布魯斯舞曲,悠長動人,霍長治隻會跳男步,青年就跳起了女步,緊緊貼著霍長治,兩人呼吸都快挨在一起,霍長治低著頭,看見青年的嘴唇紅的可以滴水,他差三公分就可以吻住。

如果可以和他接吻,滋味應該還不錯,二十五歲的霍長治萬分冷靜地想。

跳完了一支舞,兩人都有些動情,青年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問他:「要不要去我的房間。」

霍長治沒有回答他,但跟著他走出了大廳,順著走廊上行,很快就到了青年的房間,是一套陽台房。

一進房,燈也沒開,霍長治迫不及待地品嚐了青年口中的甜酒味,比他想像的更好。

霍長治第一次和男人做,對方也很不熟練,折騰了很久才進去,霍長治是爽了,青年卻疼的身上冒了一層薄汗。

為了方便進入,青年跪在床上,霍長治壓著他動作,隻能看清月色下,他瑩白的脊背,和脖子後的那顆如血般鮮艷的紅痣。

一場愛做的酣暢淋漓,第二天霍長治起來,床上隻有他一個人,郵輪已經靠岸,客人大部分都下了船,助理找他找得都快瘋了。

霍長治隻記得青年說自己姓名那兩個音節,以為青年姓徐,叫助理翻出了所有陽台房客人的名單來,姓徐的裏連單名的人都沒找到。

過了半年,助理年度總結找材料時翻到了「許初」的檔案,想到霍長治那次不尋常的表現,就將這個客人的那頁資料呈給霍長治看,霍長治早已過了興頭,加上工作繁忙,便扔在一邊未曾細看。

——居然是他。

許初不知情地擦著頭髮,回頭叫霍長治:「霍哥哥,你怎麼話這麼少。」

11:30 p.m.

霍長治躺了一個鍾頭都睡不著。

多年前那一夜好像翻舊書一樣攤開在霍長治麵前,他是對情慾十分不熱衷的人,工作就是他的另一半,在郵輪上的一夜情能算他人生最荒淫的事情。

現在另一位主角正躺在他的身邊,許初睡得沉,毫不設防,霍長治伸手開了燈,許初背對著他,他又伸手撩起了許初的頭髮,將他睡袍的領子拉低。

一顆小小的紅痣生在許初的頸上,也是霍長治曾經吻過的地方。

霍長治定了定神,抽回了手,關燈繼續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