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08:00 p.m.

事與願違,許初還沒把測試程序編完,手就受傷了。

他右手從食指到無名指的指腹,被剃鬚刀割出了深長的傷痕,新鮮的血液滴在浴室洗手台淺色大理石檯麵上,混著他方才洗手時濺出來的水,一大片紅色漫開來,看起來極為可怖。

許初竭力用完好的左手撐著洗手台,才勉強能站著,右手指尖刺痛著,他能感受到血從傷口裏湧出來,手背到手心連帶著痛得麻而冰涼

許初手腕和腳腕上的電擊疼痛被更深更猛烈的疼掩蓋了不少。

昨天許初原本是想做晚餐,因為霍長治實在不是幹這個的料,但他剛走出書房,手腕和腳腕上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

第一次時他沒有反應過來,當打開冰箱門時,再一次的電擊感襲來,讓許初意識到霍久安還給他安排了別的節目。

他不想再讓氣氛變得更沉重,就什麼也沒說。

下午打第一段程序時,兩分鍾一次的電流突然變大了,許初沒控製好力氣,叫霍長治以為他手抽筋,把他抓來休息。

吃了飯,許初想著總可以回到書房去解決下半段程序了吧,霍長治叫住他,遞了杯牛奶給他。

「牛奶快過期了,」霍長治說,「喝了吧。」

許初接過來,仰著頭要喝,腕上一疼,手抖著把牛奶全灑身上了。

霍長治不過轉回去關冰箱門的功夫,許初就把自己澆的透透的,渾身散發一股奶味。

「怎麼回事?」霍長治扯紙巾幫許初擦了擦臉上沾到的冰奶液,許初懊惱地把上衣脫了,露出瘦白的上半身,胸口兩顆淺紅色的乳粒上也有些殘留的白色液體,霍長治目不忍視地拿紙巾按在許初胸前:「你自己擦擦吧。」

「我先去洗澡。」許初把衣服團作一團抓在手裏,接過了霍長治手裏的紙,隨意抹了抹,塞回霍長治手裏,又是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霍長治扔了紙巾,向前扶著許初走。

「許初,你的腿……」霍長治奇怪,有時覺得許初走路正常,有時又是跛的。

「類風濕性關節炎,」許初假話都是張口就來,「以前受過傷,陰雨天就會疼。」

霍長治看許初走路艱難,又把他打橫抱了起來。

許初沒有反抗,腳銬電擊的力道正在越來越大,時間也加長了,他幾乎快要站不住。

雖然霍長治抱著他也走得很穩穩,許初還是不習慣懸在半空裏,就開口和霍長治調笑:「霍哥哥,你現在抱我走路,萬一我習慣了,那我以後再腿疼,你又不在了,我怎麼辦啊?」

如許初預料中的一樣,他調侃的話語沒得到對方回應。

霍長治是個很好的人,他話少沉悶,卻一點壞心都沒有,他不該遭這種罪。

也不該在這個關了許初一百多天的陰暗的房子裏被磨幹希望,絕望地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