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一猶豫,點點頭,攙著假坦白道:「一直會的,隻要我碰到了霍久安設置的警戒線,就會連續電擊一個禮拜,提醒我不要越界,以前也有過幾次。」
這和霍長治的猜測不符,不過許初說得真摯,他暫且相信了:「手銬和腳銬的四個芯片是怎麼回事?」
許初還沒有想好要怎麼編東西糊弄霍長治,就說:「我還沒說完霍久安呢,你不聽了啊?」
霍長治心情複雜,他發現自己並不想聽很多關於許初和霍久安的事,於是他問:「還有重要的沒說?」
「有啊,」其實沒有了,許初絞盡腦汁才想出說什麼,「我說說霍久安是怎麼關我進來的吧。」
聽霍長治沒有意見,許初才安下心,邊回憶邊思考該怎麼矇混過關:「在我告訴霍久安,想回深市學盲人推拿之後沒多久,霍久安帶我去醫院做完最後一次檢查,開著車,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有一份大禮送給我。我沒有防備地被帶進了這裏,他站在客廳問我,他跟我是不是真的沒有可能。」
許初停了下來。
「你怎麼說?」霍長治脫口而出。
「我說,」許初一字一句道,「我跟他從來就沒有可能,異性戀也不是見一個異性就會喜歡吧?」
霍長治十分贊同地點頭:「對。」
「然後他就把我關起來了,」許初道,「他說,那就綁在一起吧。所以我覺得他有人格障礙,精神不正常,可能從來沒有人對他好過……」
「你對他很好?」霍長治抓住關鍵詞。
「很好,」許初道,「也算是移情,我有過一個親弟弟,在我十歲時夭折了,也比我小兩歲。一起住的兩年裏,霍久安給同學使絆子我替他擦屁股,他買不起軟件和課本我給他買單,他想吃什麼我給他做什麼,像個老媽子一樣替他操心,什麼也不瞞著他。」
霍長治聽得心頭發悶:「你對他這麼好,他為什麼偷而不是要?」
「因為他知道,如果跟我要那個設計,我是不會給他的,」許初說,「這一點原則我還是有的。」
霍長治安靜了一會兒,道:「手銬和腳銬——」
「好累,明天再說,好不好,」許初顧左右而言其他,「那個真的不重要。」
「你睡得著?」霍長治抓住了他的腳靠近他,「電擊不疼嗎?」
「以前也是這麼過來的,我早就習慣了。」許初莫名地緊張。
還是霍長治先妥協了:「那睡吧。」
11:00 p.m.
關了燈,霍長治躺著想事。
許初又沒說實話,這說明事情比他想像的要嚴重得多。
躺了片刻時間,許初突然伸長手臂夠著霍長治,拍拍他的手臂,跟他商量:「睡不著啊,霍哥哥,來做吧?」
霍長治坐了起來,伸手摸了一下手邊的觸屏版,重新將頂燈打開來看,許初果然睜著眼睛。
霍長治說許初:「逃避隻能抵一時。」
「我全都告訴你了。」許初反駁得底氣不足。
「是嗎?」霍長治的聲音低沉,好像洞悉一切,也包括許初內心的隱秘。
許初聽見霍長治的聲音在上方,便也起身來,微微偏著頭問他:「霍哥哥,有人說過你很溫柔嗎?」
「沒有。」
霍長治回想了自己獲得過的評價,沒有找到「溫柔」這個詞語,連近義詞也不曾出現過。
他伸手觸摸許初的睫毛和臉頰,許初不知道他開著頂燈,也伸手覆著霍長治的手背,嘴唇抿著,肆意表達著依賴著霍長治的情態。
「做不做?」許初跪坐起來,順著霍長治的手臂,摸到了他的脖子,湊過去想要親他,卻在離霍長治還有一拳距離時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