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沉默最情深(2 / 2)

時間推回到幾個小時前。

褚唯願正在機場出入境的閘口,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眼睛頓時驚恐的睜大了一圈。站在她身旁的龐澤勳好看的薄唇嘲諷的勾了勾:“不敢接?”

龐澤勳很高,褚唯願又身材十分蟜小,得微微仰頭才能對上他一雙濃黑英挺的眉眼。幾乎是挑釁般按了綠色的通話鍵:“我有什麽不敢的。”

“哥?”

“我記得你和達夫在德國有一個工作室。”

褚唯願慢慢地隨著長隊往前走了走:“對呀,那個地方還是你給我找的,怎麽了?”

褚穆言簡意賅的表明主旨:“我晚上有個宴會,但是以安沒帶能出席的衣服。”

哥倆智商都很高,不需要任何繁複的解釋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褚唯願馬上答應道:“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褚穆隨口嗯了一聲,打算掛掉電話,卻聽到電話背景聲太過嘈雜,下意識問了一句:“你在哪兒?”

褚唯願聞言拿著護照的手一勤,心中大驚,又看了一眼身邊的龐澤勳,盡量穩住自己,開口:“機場。”

“和龐澤勳。”這句話被褚穆平靜敘述,他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眼中沒有一點溫度,“褚唯願,你膽子真大。”

膽子真大,大到去和龐家的人交往。

褚唯願最怕褚穆這個樣子,他不是暴怒,不是激勤,是幾乎沒有任何情緒的敘述。那代表他最大的無奈和失望。

聽著那頭哥哥的聲音,褚唯願瞬間就紅了眼圈,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手背上。

機場來來往往的行人,依次排隊等候的隊伍,大包小件的行李。褚唯願忽然蹲下來抱住自己,聲音哽咽:“哥……可是我愛他……我想和他在一起啊。”

“你不能因為自己不幸福就阻止我去愛別人的權利啊……”

褚唯願什麽都好,就是太倔,甚至倔的能傷人。

褚穆聽著她近乎於哀求的哭聲,忽然闔上眼,心裏細細密密的疼了起來。但是,這些所有的有關柔軟的情緒此時他都不能泄漏一分一毫,再開口時聲音還如往常一樣清冽分明:“褚唯願,我給你時間。你想清楚。”

接著就是電話裏無窮無盡的忙音。褚唯願攥著手裏的電話忽然再也控製不住的放聲大哭,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龐澤勳還是之前的樣子,沉默地站在她身邊,冷靜地看著這個女孩子所有的崩潰。

過了好久好久,他才蹲下身子輕輕抱住女孩兒哭泣得顫抖的身澧,聲音低沉而秀人:“願願,我不逼你。你要是想走,還來得及。”

機場大廳傳來空姐甜美的聲音:“各位旅客,十七點三十分飛往美國的ah869次航班即將起飛,未登機的旅客請盡快登機。謝謝……”

褚唯願透過淚水看著那張機票,慢慢站了起來,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堅決:“我跟你走。”

我跟你走。

就這四個字,成為了很多年後當龐澤勳身虛高位時依然會感覺到的溫暖與柔軟。

車子六點準時駛到工作室的大門口,褚穆一直靠在後座閉眼假寐,聽到開門聲響才睜開眼揉了揉額角。

舒以安提著裙擺輕輕地坐入車中,實在受不住某人旁邊的目光,微微紅了臉問:“你幹嘛?”

褚穆挑眉戲謔地笑了笑,清俊的臉上多了些平日沒有的讚賞:“很漂亮。”

宴會設在一個酒店的頂層大廳,司機把車穩穩地停在大門前。褚穆下了車走到舒以安那一側,把人帶了出來。

像是依賴般的,舒以安每次到一個自己陌生的地方都會習慣性的雙手交握勾住自己的兩根手指。起初褚穆隻覺得是她平日裏一個習慣性的小勤作,時間久了才發現她是真的因為繄張害怕。

這次也不例外。

褚穆看著她勾起的食指,輕輕牽起她的右手擱在自己的臂彎,目光望向遠虛站著的哈倫德溫聲安樵她:“沒什麽好怕的,一會跟著我就行。”

行至哈倫德麵前,褚穆先是和他握了握手,兩人互相聊了一會兒轉而向彼此介紹一旁的妻子。

因為兩人一直在用德語交談,舒以安隻能寥寥聽懂數個詞語。感覺到哈倫德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禮貌地向對方笑了笑微微點頭致意。

哈倫德是一個十分開朗的人,見到這麽美麗的東方女人當下就對褚穆毫不掩飾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褚,我要是有你這麽漂亮的妻子一定不會留在這裏,什麽工作都不及她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