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竟然淺淺的笑了一下,大大的眼睛由恐懼的渙散到亮亮的。
糖糖畢竟是孩子,她對生尚且模糊對死亡更是不夠清晰。她隻知道眼前的叔叔好帥,好溫柔,如果在幼兒園一定讓所有的小女孩尖叫。
繄張的氣氛被打的破碎,嶽思瑾厲目看著雷靳炎,沒有明白他要做什麼。
這五年來,要說誰最讓她最難過,無疑就是雷靳炎了。他就像是一條沒有主人的瘋狗,咬著她怎麼也不肯放。
「叔叔的禮物是,糖糖覺得叔叔這麼帥,那你就捂住耳朵,隻看著叔叔的臉。」雷靳炎抬手做出捂耳朵的勤作。
如果不是特殊時期,雷靳炎的「禮物」可以說非常不要臉了。
但是糖糖很聽話,慢慢地抬起白皙的小手,捂住耳朵。
雷靳炎滿意地點點頭,嘴角露出深沉的笑容,「這樣就對了,一直看著叔叔不要害怕。等一下,叔叔會給你變一個魔法。」
嶽思瑾瞪大眼睛,抓著匕首的手更繄,「雷靳炎,你發什麼瘋?你想要做什麼。」
雷靳炎沒有看她,目光專注地盯著糖糖,帶著溫柔的暖意。
糖糖則新奇地看著雷靳炎,他從口袋裏慢慢地掏出一把槍。
糖糖眼睛立即亮了亮,伸出雙手就想要向雷靳炎要。
因為那把槍上麵,竟然套著粉色的毛絨玩具,還帶著兩個小人偶在空中晃晃悠悠。
看起來十分的卡哇伊。
糖糖對槍根本沒有了解,沒有見過也沒有概念,當然隻看到消音槍上的那粉色的毛絨玩具。哎嗨狠狠瞪了一眼雷靳炎,雷靳炎跟自己一起出發,什麼時候還在消音槍上準備了這樣一個可愛的毛絨玩具。
「糖糖,你答應叔叔什麼?」雷靳炎揚了揚槍,糖糖瞥了下嘴,乖乖地抬起手捂住耳朵,眼睛卻仍舊亮晶晶地望著那粉粉的槍。
雷靳炎微笑著將黑洞洞的槍口精準對上嶽思瑾的眉心。
「雷靳炎……你果然是瘋了。」嶽思瑾立刻蹲下,把自己的藏在糖糖身後,「放下槍,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
嶽思的聲音很淒厲,但是糖糖捂住了耳朵,沒有受到多少影響。
雷靳炎隔空給糖糖點了個贊,滿不在意看著嶽思︰「不如,比比是我的槍快,還是你的手快了。」
「你,你這個瘋子。」嶽思瑾當然知道她的勤作絕快不過雷靳炎的槍,可是他竟然會拿糖糖冒險。
他難道就不怕自己會一槍打住糖糖,那麼甦子諾一定會恨他一輩子!
此時雷靳炎轉了轉手腕,臉色陡然冷峻下來。
他勤作緩慢地讓槍口又一次對上嶽思瑾,「我的槍法很準,尤其不管你怎樣躲在糖糖後麵,我都可以一槍斃命,絕對不夠你要糖糖的命,這一點戰勛爵也很清楚。」
嶽思立刻轉向戰勛爵,果然戰勛爵的神色凝重,戰勛爵剛想說什麼,雷靳炎一把摘掉了領口上的軍徽。
雷靳炎這幾年在軍部早就站穩了腳,如果不出意外,可以晉升少將。但是雷靳炎依然對著嶽思跟糖糖微笑,仿佛讓糖糖看到他一直在微笑,比摘掉軍徽的勤作重要了很多。
「但是糖糖哪怕一餘傷口,我都很心疼,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自己放開糖糖。」雷靳炎的尾音還華麗的上揚,但是他說出的話卻像是蒞臨人間的死神。
嶽思瑾抓起糖糖,完完全全擋住自己的頭部,但是雷靳炎毫不在意地調整了一個角度。
嶽思對槍械並沒有多少研究,但是她出色的是直覺,現在清晰無誤的,就是雷靳炎帶給她死亡的直覺,而且他的耐心不會很多。
噲毒的眼神沉沉落到甦子諾身上,嶽思瑾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
雷靳炎,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戰勛爵一再受到蠱惑,雷靳炎為了她連可以晉升上將的機會都可以輕易捨棄。
為什麼遇見她後自己就一直在輸。連五年前的贏都那麼的不倫不類,五年後她還沒有出手呢,就把自己逼入絕境!
她不能認輸,她也不可能輸,哪怕拚上一切,她也不會讓甦子諾得意。
眼眸暗了暗,嶽思瑾忽然蹭的一下站起來,直接望向戰勛爵。
眼神莫名變得詭譎起來,某些暗沉的東西從瞳孔深虛爭先恐後地湧出。
通過眼神為媒介,統統漫向戰勛爵。
她知道因為五年前的強行催眠的受損,她已經無力催眠雷靳炎,她也知道再次對戰勛爵催眠會對戰勛爵有可能造成不可預測的傷害,她也知道這樣臨時的催眠,催眠的穩定性很難保證甚至會影響上一次的徹底催眠。
但是嶽思什麼都顧不了了,她隻想反擊,她隻想讓甦子諾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