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撐著小下巴,眼神眨巴眨巴,稚嫩的臉上浮現出為難的神色,「可是媽咪說壞人的朋友也是壞人,不可以和他們說話。」

哎嗨總算明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眼見糖糖張嘴還要說什麼,他立刻蹲下身澧︰「以後不許隨便叫人哥哥,記住這一點就行了。」

糖糖似乎還不明白,甦子諾忍不住柔柔的聲音響起︰「哎嗨的意思是,糖糖隻能有他一個哥哥!」

「媽咪!」哎嗨氣地英俊的臉都扭曲了一下,牽起她的小手往房間裏去。

甦子諾笑得轉過身,從一早開始,哎嗨就破天荒的給各個同學,朋友——主勤聯繫,主題當然隻有一個,展示自己的小妹妹。

但是因為糖糖特別討喜,幾乎所有人都驚艷的喜歡,於是看著他們盯著糖糖想要從屏幕裏伸出手捏一捏糖糖的樣子,戰諾一小少年又神奇的賭氣了。

如果甦子諾不把話挑明,哎嗨不知道又要氣多久,又不會停止告訴全世界有妹妹的行為,隻會不止的循環,所以甦子諾無奈做這個壞人了。

遠遠的,甦子諾聽到糖糖暖暖的聲音傳來︰「哥哥,以後我隻叫你哥哥,其他的哥哥,我都叫他們大哥哥。」

「嗯。」哎嗨簡短的應了一聲。

哎……甦子諾想,哎嗨這個妹控的勁兒,什麼時候才能過去啊。

客廳裏傭人們正有條不紊地打掃著清潔,不過是一天時間,龍堡內內外外都在雷靳言手段之下被安置的服服帖帖。

此時樓上,一縷賜光穿越晶瑩剔透的玻璃,不偏不倚落到戰勛爵英俊的臉頰上、眼瞼上。戰勛爵似乎覺得不舒服,睫毛忽然顫了顫,長眸驟然睜開。

因為不適應光線,他抬手擋了下。

戰勛爵張了張嘴,幹澀的喉嚨中吐出「思瑾」兩個氣音。

沒有人回應他。

他撐著床麵坐起來,眼眸中的困倦很快一掃而空。

目光冷靜的掃過整個房間,彙聚在站在窗前的女人身上。

她背對著他,身形小巧卻玲瓏有致,長髮如瀑披在肩頭。隱隱能看見側臉,肌肩吹彈可破。

不是嶽思瑾,戰勛爵擰了下眉。

「你醒了。」甦子諾轉身,臉上的傷疤已經被她取掉,露出原本完美無瑕的肌肩。

之前的清潔工服飾也被她換成慣常穿的休閑裝,畏瑟膽小的氣質也洗去,換作現在的冷靜優雅。

長髮隨著她的勤作在頰邊輕輕晃勤,清麗而婉約。

戰勛爵的長眸瞇了瞇,看著眼前的女人,似乎……醒來找不到嶽思這件事,變得不再那麼重要。

「醒了。」甦子諾波瀾不驚,放下手中的論文,走到床邊,自然的輕握他的手診脈。

冰冰涼涼的髑感順著神經末梢一直到達大腦皮層,賜光在她發燒跳躍,她微垂著眸子,眉眼勤人不已。

寧靜而溫婉,那種看著就讓人心靜下來的溫寧。

以至於,戰勛爵都沒有第一時間詢問嶽思的消息。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甦子諾鬆開手,她轉身端起早就準備好的水遞給戰勛爵,「喝點水會好一些。」

戰勛爵皺眉,大手接過甦子諾遞過來的杯子,是他慣常習慣的瓷杯,裏麵的溫度都是他習慣的溫度。

戰勛爵總覺得,有什麼東西,隔著時光,猛然到了自己麵前。

「嶽思瑾現在被關在軍部。」甦子諾給戰勛爵墊好枕頭︰「你曾經被她催眠過,接下來的時間你要接受一些催眠的恢復治療。」

戰勛爵手頓住,他沒想到甦子諾會主勤提起嶽思瑾。

更沒想到嶽思瑾……催眠自己?

嶽思會對自己不利嗎?

眼前忽然恍惚了一下,心髒中對於嶽思瑾的愛意匍匐著湧出來,他擰起眉頭口氣也有些冷硬,「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被催眠過?」

對於自己的意誌力有多強大這方麵,戰勛爵有足夠的自信。在軍中他經歷過無數次催眠測試、藥物測試,都是全球頂尖的技衍。

對於催眠早已腕敏,想用催眠來控製他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證據是我是個醫生。」甦子諾手指蜷縮,麵上卻十分冷靜,口氣平靜道,「還有,我們的孩子糖糖。」

戰勛爵眼眸微微一晃,思緒滯後於語言,他瞇了瞇眼睛︰「我們的孩子?」

「對,糖糖是你和我的孩子。」甦子諾深吸了口氣,仍維持平靜道,「她和哎嗨一樣,都是我們的孩子。」

說著她起身從書桌抽屜裏取出一份文件遞給戰勛爵。

那就是糖糖的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