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抱起一個壇子來。趙曲蛇一擺手,說道:“既然是咱們鬥酒,這種活兒就讓別人來吧。”小牛說道:“很好,很好。”回過頭說:“姑娘,那你就受累了。”
那姑娘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還是接過壇子將小牛的碗倒滿。而那邊趙曲蛇的師弟也將他的碗給滿上了。
小牛站起來,端碗向趙曲蛇一笑,一仰脖子,咕咚咚的聲音響起,隻見小牛的脖子跟腮幫子一起在動。眨眼間,就喝完了。
趙曲蛇也不示弱,也把就幹了。小牛見他麵不改色,心裏突突,叫道:“倒酒。”那姑娘將酒滿上,小牛再度幹掉。趙曲蛇還是學樣子喝了。
小牛感到臉上有點熱了,再看趙曲蛇也在看自己。他的臉上有了一點紅暈。小牛心說,我必須得玩點路子了,不然的話不能將他放倒。
二人連幹了三碗,把一壇子喝完,雙方的臉都有點紅了,隻是趙曲蛇紅得多些。小牛心說,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接著幹吧。
這回小牛連幹了三碗,將第二壇解決了。趙曲蛇也不落後,也是三碗全喝光。小牛一見他還真行,不拿出一些方法是不行了。
於是小牛牙一咬站了起來,自己將一壇酒拎到桌麵上來,指了指壇子,說道:“看清楚了,我怎麽喝的。”說著話,撕掉壇子的封口,抱起壇子,對嘴就倒,看得趙曲蛇跟眾人直傻眼。
等小牛放下壇子的時候,眾人看他臉紅得像塗了色。小牛一擦嘴,大聲道:“趙曲蛇,該你了。你不用客氣的。”
趙曲蛇很少這麽喝酒的,見小牛已經幹了,自己不能不像個男人啊,於是趙曲蛇也跟小牛學,好一會兒才把酒喝掉了。二人的時間隻差一點點。別人可能沒有註意到,小牛憑感覺卻知道了。他知道自己的戰術是對的。小牛又將另一個壇子放到桌上,說道:“趙曲蛇,這回咱們一起喝,怎麽樣?”
喝了這麽多酒之後,趙曲蛇明顯狀態沒那麽好了。但他見到小牛也麵紅耳赤,也一樣說話有點大舌頭了,他覺得自己跟他還是有的一拚的。因此,他也拎起一壇酒。小牛朝他一笑,說道:“開始了,咱們誰也不能耍賴呀,誰要是耍賴的話,誰就是孫子。”說著話,小牛故意搖晃了一下子身後,才抱起酒壇來。他還瞇著眼睛,晃著頭,看起來有點高了。
趙曲蛇心說,我一定要在你倒下之後再倒下。我不能給我們北海丟人。實際上他從來沒有喝過這麽多的酒。
二人都抱起壇子,都仰著脖子大口喝著。酒的殘滴沿著嘴角側流下。小牛一邊喝著,一邊看趙曲蛇,見對方並沒有倒下,心裏暗暗著急。心說,難道還要喝下一壇嗎?如果再喝的話,我是非倒不可的了。
當他放下酒壇時,趙曲蛇仍在喝呢。他坐了幾秒吧,趙曲蛇也喝完了,趙曲蛇這時的模樣驚人,臉上像著了火一樣。
小牛心裏急呀,暗暗地叫著,你這個家夥怎麽還不倒呢?你再不倒的話,我就倒了。
趙曲蛇指著小牛,嘴角動著,想要說什麽話卻沒有說出來,突然咕咚一聲就歪到一邊去了,看得小牛想跳起來叫萬歲。
事實上小牛也有點暈了,跟本跳不起來了。他見趙曲蛇暈倒了,忍不住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他定了定神,說道:“我贏了,我要走了。”說罷就邁步想走。
他旁邊的那位風騷姑娘攔住了他,說道:“沒有趙師兄的話,你不能走。”小牛斜視著趙曲蛇,見他一動不動。早有他的師弟上前搖他,趙曲蛇隻是哼哼著,連動都不動。
小牛見他說不出話來,就說道:“你們不用送我呀,我自己會走。”他聽得出來,自己的舌頭都有點不好使了。
那位風騷姑娘跟其餘人說道:“咱們不能放這小子走。咱們趙師兄生平最恨的就是這小子了。如果放走了,趙師兄醒來後就會生氣的。”那些人隨聲附和著,都說道:“是呀,先抓住這小子再說吧,等趙師兄醒來,看他怎麽處理。”
小牛火了,說道:“你們還講不講道理?你們北海派的人就是言而無信的嗎?你們還要不要臉?你們還是不是男人?”小牛簡直是大吼了起來。隻是酒後的他,吼的聲音跟效果都不如平時生動跟有力量。
那男人被小牛罵得不吱聲了。那風騷姑娘卻說道:“他們是男人,不跟你一般見識。我是女人,我可以說話不算數的。”
小牛目光落到她的隆起的胸脯上,問道:“請問姑娘是北海的哪一位呀?”
風騷姑娘回答道:“本姑娘是北海的第三代弟子,我叫白梅。”
小牛重新打量了她一下,輕聲笑道:“原來是第三代呀,那你至少得叫我叔叔了。”
風騷姑娘大怒道:“魏小牛,你敢占我便宜,我饒不了你。”那些男人也都怒目而視。有些聰明的首先封鎖了屋門,怕小牛逃跑。
小牛耐心解釋道:“我如果成了你們大小姐的男人,你們豈不是我的後輩嗎?”說著話,小牛得意地笑了起來。
白梅叫道:“你要當北海的姑爺,我第一個反對。趁著你還沒有成為我們自己人之前,我先把你給宰了。”說著話,她向後一退,那些男人像潮水般地湧了過來。那架勢是打算把小牛給分屍了。
小牛很清楚現在自己的狀態,如果不喝酒的話,也許可以跟這些家夥較量一下,隻是現在喝多了酒,想動武也差強人意,於是小牛叫道:“想抓你們的叔叔呀,沒門。你們叔叔想涼快一下了。”說時遲,那時快,小牛身子一縱,從身後的窗戶穿了出去。
他早就註意到身後有窗戶了,早就打著窗戶的主意。
那些人叫道:“別叫他跑了,這小子太可惡了。”叫歸叫,卻沒有一個人下水。因為他們的水性不行。那些聰明人忙從前門出來,令水手開船追人去了。
等他們發現小牛的方向時,小牛早已經遊遠了。小牛沒有說謊,他的本事主要有三項,一是嘴皮子,二是酒量,三就是遊水了。他是在水鄉杭州長大的,又喜歡玩水,那水性自然比別人都強了。
他遊了一陣子的水之後,頭也不暈了,眼也不花了,基本恢復常態了。他像魚一樣遊動著,又快又好,美中不足的是這衣服成了累贅。所幸他很快就遊到了岸邊。等那條船追到岸邊時,小牛早就沒有影子了。原來他又鉆進了那令人頭疼的叢林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