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沒吭聲,繼續喝茶。小牛領著甜妞也不客氣了,就坐到她的對麵。小牛一打量那人,原來是一位少婦。她大約有二十多歲,身著藍衣,腰間掛劍。她臉蛋美艷,尤其的那棱角分明的紅唇,非常誘人。她的神情有幾分冷漠,但更多的是悲憤,顯然是有許多不開心的事。
當夥計把茶端來時,她才像猛然驚醒一樣,擡起頭看了對麵一下。見到甜妞時,她沒有變化,當她的目光一射到小牛臉上,立刻臉上充滿了厭惡。而被看的小牛卻覺得她的眼睛好亮、好美。這人的姿色雖然比不上月影、月琳她們,但絕對趕得上小袖跟甜妞。
小牛一見人家看他,立刻臉露微笑,向對方友好地一點頭。哪知道對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低頭喝茶跟想心事了。那樣子,分明是當小牛是一隻癩蛤蟆。這意外的遭遇令小牛不快,但他並沒有生氣。別看小牛年紀不大,關於女人的經驗可算是老手了。他憑直覺就知道,這女人受過極大的打擊,不可以以常理來判斷她。
很快,這美貌的少婦站起來,往桌上扔了幾文錢,便匆匆而去了。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小牛心裏說:‘唉,她的屁股好圓呢,形狀好、線條好,不知道手感怎麽樣。嘿,長得這麽好看,為什麽這麽愛愁眉苦臉呢?擺這樣一張臭臉給誰看呢?也不知道哪個倒黴的男人會要她。嘿嘿,說實在的,如果她要我當丈夫的話,我可能不會拒絕呀。’
二人悠閑地喝著茶,說著話。甜妞望著少婦消失的方向,說道:“小牛哥,剛才那位姐姐長得挺美呀,我看到好多的男人都在看她呢。”
小牛嗯了一聲,說道:“長得還行吧,不過不如你好看。”
甜妞笑了笑,說道:“小牛哥,看她的樣子風塵仆仆的,像是外地人呢。”小牛稍一回憶,便說道:“是呀,她的臉色稍暗,可見是外麵的風霜造成的。看來,她還是從很遠的地方過來的。”二人沒有再說話,等喝完了茶,繼續遊玩。小牛跟甜妞說道:“甜妞呀,今天咱們盡情玩一回吧,晚回去一會兒也沒事兒,回家前咱們到杭州的酒樓去吃東西。我一定讓你開開心心的。”
甜妞由衷地說道:“能認識小牛哥,能跟你在一起,那就是我最開心的事了。”小牛一笑,說道:“你對我這麽欣賞,我都有點不敢當了。我隻是一個很一般的男人,既不是什麽大官,也不是什麽英雄,我真有點當不起你的稱贊呀。”甜妞搖頭道:“依我看,你是一個優秀的男人。就算現在不是,將來也一定會是的。”
小牛高興地說道:“那好呀。我小牛聽你的,以後就當一個優秀的男人吧。”二人四目相對,都覺得心裏暖洋洋的。
二人正並肩走著,忽聽後邊一個聲音大叫道:“老婆呀,我可找到你了,你讓我找得好苦呀。”隨著聲音一陣勁風撲到。
小牛非常機靈,馬上一拉甜妞,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甜妞,同時揮出一拳去。一拳擊出,正打在一隻手掌上,打得那人啊呀一聲,小牛也感覺到了來自對方手掌的力量,隻覺得虎口微疼。
他擡眼一瞧那人,原來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一臉的驚訝跟失望,還有一些憤怒。他轉頭一瞅甜妞,唉了一聲,大叫道:“原來不是我的老婆呀。”說著話,他咧大嘴,幾乎哭了出來。
小牛見此情形,很不高興,拉長了臉嚷道:“我說你這個人,什麽毛病,誰是你老婆呀。”小牛怒視著那人。那漢子個子挺高,膀大腰圓的,相貌就差了些,肥大的黑臉上分布著一些紅色的斑點,且長著一個蒜頭鼻子,而他的嘴卻大得出奇,估計張大時能容得下一個雞蛋。
他穿著一身沾滿塵土的粗布衣服,腰上別著大刀。看那個樣子,還是一個武夫呢。他這個樣子,看得甜妞直皺眉,直往小牛的身後躲呢。很顯然,她有點害怕了。
她知道,剛才要不是小牛出手,這人很可能已經抓住自己了。
那漢子哭喪個臉對小牛說道:“小兄弟,實在對不住。我認錯人了。這位姑娘的身材跟衣服的顏色,和我老婆太像了,我以為是我老婆呢,我才過來拉她胳膊的。唉,我老婆跑了,她跑到哪裏去了呢?”說著話,向四周張望著,像是在找人吶。小牛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氣也消了些,就問道:“你老婆多大年紀,長得什麽樣子?”
那漢子跺了兩下腳,說道:“我老婆今年二十五歲,掛了一把劍,長得很漂亮,穿著一身藍,就跟這位姑娘穿得差不多。”說著話,一指小牛旁邊的甜妞。甜妞知道他是認錯人了,已從小牛身後露出身子來。
小牛又問道:“你老婆怎麽會跑了呢?”
那漢子一聽,臉上露出難為情來,說道:“這個就不用你管了,都是俺們夫妻的事。我就想問你,你看見我說的那麽一個人了嗎?”說到這兒,他的聲音突然大起來,那粗糙的聲音像是以鍬踏地一般,令小牛很不舒服。小牛想都不想地說道:“沒看見,沒看見,你還是到別處找找吧。”說著,一擺手。
那漢子並沒有馬上走,說道:“小兄弟,如果你看到那樣一位女人的話,你就告訴她,我們師父也在惦記著她呢,讓她快點回去。”說著就要跑。
小牛喊道:“你等一下。”
那漢子臉現喜色,問道:“難道你見過我老婆嗎?”
小牛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呀?你老婆又叫什麽?”
那漢子一聽,臉上顯出驕傲之色,說道:“我是賽李逵魯南,我老婆是川女劍孫三娘。”小牛一聽,差點哈哈大笑,心說:‘我當是什麽大人物呢,原來是假李逵跟孫二娘的妹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