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放開我……」

酒液從田蜜的嘴角沿著脖子流到她的衣服,弄濕了兩人,可她就是掙脫不了他有力的箝製。

她凶狠的瞪著他,眼底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卻因羞辱而流下了淚水,雪白的臉龐漲得紅通通的。

君傲卻像變了一個人,冷漠、無情,對她沒有半絲憐惜。

田蜜突然用盡全力的將他手中的酒瓶搶過來,不顧一切地往角落一砸。

「你到底想幹什麼?」她喘籲籲地問,腹部傳來了似火燒的灼熱感。

「如果你要任由悲傷擺佈,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那藉酒澆愁不是更好,痛痛快快地喝個酩酊大醉,造不也是發洩心中怨恨的痛快方法?」他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臉,冷峻的加強每個字句,「明天一覺醒來,你要繼續恨我也好、要接受我的歉意也好,怎樣都好,就是不要不理我。」

「我理不理你很重要嗎?」

「重要。」

君傲無法忍受她的眼眸佈滿冷笑,視線刻意逃避他,彷彿無法忍受他的出現。

他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

被她無情的遺棄在心房外的感覺。

「我愛你!」他像是一隻受了傷的野獸對她大吼著。

此刻她眼中隻有他專製、認真及深情的臉孔,再也看不進任何東西及事物。

「你……怎麼可能會愛上我?我們兩人認識不久、瞭解不深,而且我還很恨你……」她想逃開他,想逃開他口中所說出的愛意,想逃闊他的所有情感。

「不要再逃避了,看著我。」君傲用力卻又不忘溫柔的將想逃走的她拉回懷中,堅定的捉住她的雙肩,逼她看著他。告訴我,」他的黑眸深深地凝視她。「告訴我你心中也是在乎我的。」

「我不……」

「告訴我!」他一聲近似哀號的低吼,令她整個人愣住。

淚水再次止不住的滾落下來,田蜜顫抖著唇想開口,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兩人就這樣四目對望,一股無奈及悲哀流竄在兩人之間。

「我愛你,我希望、懇求你也可以愛我。」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說過這句話,也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女人麵前表現得如此脆弱。

隻有她。

「你怎麼可以如此確定你愛我?你如何可以如此肯定?我都不確定自己心中的感情了,又要如何告訴你我也愛你呢?那不就是欺騙你了嗎?」

她悲哀的推開他,然後腳步不太穩的走到窗邊,看著窗外下起滂沱大雨,形成灰濛濛的一片。

「你怎麼可以肯定你對我的情感是愛,而不是激情、不是肉體上的互相吸引?」她頭也沒回的喃喃自語。

聞言,君傲肯定且深情地道:「我就是可以確定,這份感情阻止不了也掩飾不了,我要你,你的人、你的心、你的靈魂,我要你心裏、眼裏再也容不下另一個人,我要你愛我。」

田蜜緩緩地轉過身,被他專製、堅定、熾烈的話語撼動不已。

「你為何要如此?我並不特別啊。」

「對別人而言,也許你並不特別;但對我而言,你是唯一。」

一時間,四周的空氣彷彿凝結住,時光停留在這一刻。

她想找出所有的言語來說服自己不要相信他。

但是她找不到。

事實上,她明白自己再也恨不了他,也許當初她把所有的錯誤全歸咎到他身上,就是想藉此來逃避內心的愧疚。

可是這一刻她卻恍然大悟。

她更想要的是他的擁抱及安慰。在他的懷中她可以好好的遺忘以前不好的一切,在他的親吻愛撫之中她可以得到安全及疼惜。

她不能也無法再欺騙自己,說她不愛他、說她恨他。

她愛他!

沒有任何理由,但她就是知道自己愛他。

君傲看得出她內心的掙紮,他屏息以待,他要耐心的等待她突破心中重重的枷鎖。

「我……好痛苦……我不知該如何麵對……所以我……把所有的錯誤歸咎到你身上……」她小聲、哽咽的低語著。

他強壓住街上前去抱住她的街動,仍靜靜地聽著她說下去。

田蜜深吸了口氣。「對不起,我真的很差勁。」

她擔心的看著他麵無表情的俊容,發現她好怕他不理她。

這一刻,她才明白他這幾天也承受了同樣的不安及難受。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說的在乎她、深愛她的話,那她真的對他很不公平。

然而君傲卻隻是張開雙臂麵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