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琅頓了頓,忽然拉起他往外走。
慕容衍什麽也沒問,隻是含笑跟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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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念提著兩包藥,和屈封雲從一間藥材店裏走出來。
屈封雲這幾日總指著右臂問他,怎麽才能好快些?
阮念見他這般著急,翻了好多醫書,找了許多藥材,卻仍舊效果不大。
他隻好多買了些補藥,說讓屈封雲好好補一補,興許能好得快些。
他們走著走著,忽然見顧琅拉著慕容衍往城南走去。
阮念看著他們交握的手,又看了看自己和屈封雲的手---手裏都是藥包。
阮念想了想,把藥包全拎在一隻手裏,又對屈封雲道:“阿硬,你把藥給我。”
屈封雲怕他重,搖了搖頭。
阮念倔道:“把藥給我!”
屈封雲:“重。”
“不重!”阮念伸手就去搶,屈封雲不明所以,隻好給他了。
阮念一手拎著藥,一手探著指尖去勾屈封雲的手背。
屈封雲一頓,隨即反手握緊了他的掌心。
阮念心滿意足地拉著他往回走,走著走著,又轉臉去看屈封雲,有些尷尬道:“好像……是有點重……”
屈封雲抬眼看向不遠處的巷子。
不一會兒,犬巳戰戰兢兢地巷裏走出來,幹笑道:“屈……屈哥,好巧啊,我……我是來找殿下的。”
“殿下不在,”屈封雲指了指阮念手裏的藥包,說,“拎回去。”
“我不……”屈封雲眼神一厲,犬巳連忙改口道,“好的好的!”
於是,阮念和屈封雲手拉著手往回走,犬巳垂頭喪氣,提著幾大包藥跟在他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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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衍和顧琅出了宮城後,沿著城南的石子路走去。
顧琅許久沒有走過這條路了。自十一年前顧府被封,父母長埋地下,他便再不敢獨自一人回去。
這條路雖不遠,卻每踏一步都叫他心口淌血,走不到盡頭。
可這一次,他走過來了。
他們站在石子路的盡頭,遙遙望著顧府殘破的大門。
許久,顧琅才邁開腳步,走上前去,輕輕推開了那扇門。
“咯吱”一聲,大門晃了晃,落了些灰。
慕容衍袖子一揮,為顧琅擋去塵土,與他一道走了進去。
門內,青藤爬滿高牆,雜草叢生,破落的屋簷空蕩蕩地敞在日光下。
十一年了……顧琅目光一寸寸掃過院牆石階,想起翻案那日,皇上明旨昭告天下,宣旨的小太監聲音飄得很遠,“顧家滿門忠烈,未有二心……”
顧琅抬手觸上院牆,輕聲道:“我回來了……”
院內雜草在風裏悠悠地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