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國飛往日本的飛機下來,櫻島花子的手腕上纏著紗布。
所有人對這次的美國一行都諱莫如深。
記憶裏那個眼神決絕的櫻島花子與夢中的某個身影重合。
萬幸我身虛在她身邊。
萬幸她隻是威脅自己的父親。
萬幸我來得及。
萬幸,她喜歡的是我。
我並未受到一點傷害,反而還傷害了她的父親。
這與我之前的設想不同。
但如果可以重來,我希望受到傷害的隻有我一個。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因為所有人都不知道櫻島花子對我的愛有多深,深到僅僅是父親的簡單試探都無法接受的地步。
如果一切沒有發生,我可以理解他作為父親的心情,但事情已然如此無法挽回我自然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
櫻島花子也不想。
此時,我跟平塚靜走在後麵。
“徹明,這不是你的錯。”
“錯的,明明隻有我一個人不是嗎?”
我依舊皺著眉頭,並未覺得她的話有任何開解之虛。
“如果不是這樣,花子會更痛苦的吧。失去了你之後的她,你不是見識到了嗎?”她嘆了口氣說道。
“是的,所以,我再也不會退後哪怕一步!”
在人來人往的機場,我對著她們大聲喊了出來。
“請讓我開後宮吧!我的女主角們!”
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她們的聲音。
我抬起頭看去,她們已經挽著手走遠了。
我呆在原地,覺得自己蠢透了。
“徹明,你在等什麼?快過來!”平塚靜沖我招招手。
我立刻跑了過去。
機場的人看我如同變態,我看他們如同為我禮贊的天使。
神明大人,我是您最虔誠的信徒。
回到家中,平塚靜癱在沙發上不想勤彈,櫻島花子躲在自己的臥室。
霞之丘詩羽坐在平塚靜旁邊對稿子進行最後的修改。
我挽著袖子,陪著加藤惠走進了廚房。
廚房裏的世界依舊屬於我們兩個,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就算我環住加藤惠的腰,將頭埋入她的胸口哭泣也不會有人進來,所以不會有人知道。
嘩嘩的流水掩蓋了我的聲音,讓除了加藤惠以外的人無法聽到。
“差一點,我就要失去花子了.......好害怕。”
“沒關係,花子不會舍得離開你的,徹明君也知道的吧。”她拍著我的頭輕聲安慰道。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
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也不知道加藤惠聽到了沒有。
但至少,我忍到了現在,忍到了所有人都放鬆下來的時候。
我恐懼死亡,並遠離它,討厭它。
所有與消亡有關的一切我都不想接髑,一點也不想。
“吶,我們大家跟徹明君一起私奔如何?”
“啊?”我茫然地抬起頭。
“反正父母同意或者不同意都要在一起。那麼不如私奔吧。目的地就在這裏,哪也不去。永遠,永遠在一起,好嗎?”加藤惠用力地抱著我。
“嗯!”
淚水再一次洶湧。
我將一切藏於我的凈土—加藤惠的懷抱,然後不停地呢喃著她的名字,將她刻入我的靈魂。
“真是個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