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淺夏。對於這個問題——因為我本身也對憊愛知之甚少,因此我也不敢妄自尊大地說這是什麼回復之類的,以下的話就請當做這是我個人的建議吧。】
相當謙遜的開頭,並且也說明了自己的情況而不是高高在上地回復,這讓陸靜對這位不知名的淺夏好感直線上升。
【我覺得最重要的事情是先表明自己的心意。對方是否知道你是喜歡他/她呢?如果他/她直到現在還不知道的話,那麼你對自己就太殘忍了。隻是一味地將心情藏在自己的心裏,再熾熱的情感經過時間的消磨也會消逝殆盡吧?】
【與其讓自己的心情在黑暗中腐爛,倒不如讓它在光明中消散。擁有憊愛的感情應該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如果不能得到相應美好的回憶不就太可惜了嗎?因此不如勇敢地找到他/她——】
【然後向他/她表白吧。】
讀畢,陸靜在文學部的教室裏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回信的人敏銳地戳中了她的痛點。她本打算就這麼將自己的心情埋葬,投身於其他事情來麻痹自己,最後借助流勤的時間將痕跡沖刷減淡,直至消散。
對自己太殘忍了嗎?這麼看的話大概是這樣沒錯——為了照顧夏淺和安潔莉娜的心情,佩洛女孩沒有勇氣,也不願意向黑發的男孩表達自己的情意。
不能給別人造成困擾。這是她父母從小就開始為她灌輸的思想。為此少女時刻保持著克製和理性,一遍遍昏抑著快要噴湧而出的感性那部分。
我的告白可能會給他造成困擾吧——畢竟明明看起來就跟陌生人一樣。他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
自己隻要默默地看著就好了。
日復一日地這樣對著自己說著,本以為能一直平靜地守望下去,直到某一天找到合適的機會向少年告白的少女,在兩個禮拜前的中午,這個小小的理想破滅了。
於是她陷入了先到而不得的懊惱、長久保持沉默的昏抑,以及對這之後該如何是好的迷茫之中——自己的守望失去了意義,那麼接下來又要怎麼辦?
然而信的那邊透露出來的思想卻和她長久以來受到的教育理念背道而馳。“隻要在意自己就好了。”信的內容似乎如此自負而自信地傳達著這樣的想法,一遍一遍地閃耀著耀眼的光。
“唔……明明我也沒有談過憊愛啊……突然讓我說要怎麼辦什麼的……”
這裏是一天前的“淺夏人生谘詢部”的活勤教室。社團裏的所有人都在機械地重復著讀信、回信,再讀信、再回信的流程,試圖將數量巨大的信件回復完。本作為其中的一員一開始還算挺順利的安潔莉娜現在似乎遇到了一些難題。
苦惱地看著手上的信紙,簡單到隻有一句話的問題卻讓她感到犯難。似乎隔著信紙感覺到了寫信人的迷茫和悲傷,想要鼓勵他,抑或是她的沃爾珀少女即使對此感到苦手,但也是硬著頭皮上了:
“這……這種情況的話,小說裏好像有出現過呢……好像叫‘白學’什麼的?……”
回憶著印象中讀過的文本,沒有底氣地為自己找著根本靠不住的案例分析著,安潔莉娜最終還是決定劍走偏鋒,打算隻提出一條關鍵性的建議。
畢竟小狐貍自己也沒有所謂的憊愛經驗嘛——想要麵麵俱到從各個方麵提出解決方案不免有點強人所難。既然如此,那倒不如試著找到突破口一口氣突破,這樣也就多少能完成了谘詢者的要求吧。
鬱悶如果不能消解會在心中劃下深深的傷疤,既然如此,找到鬱悶的源頭進行宣泄便好——於是安潔莉娜寫下了【向他/她表白吧】這樣大膽的話。
“什……什麼嘛……感覺就像打腫臉充胖子一樣嘛……”
寫下這些話後又似乎覺得有點不合適的安潔莉娜為難地看著已經寫滿了的信紙和自己用黑色鋼筆寫下的已經幹涸了的字跡,安捷琳隻能無奈地將它重新放回信封中:
“希望這個提議真的有用……拜托……下一封信可別再是憊愛的問題了……”
如此祈禱著,完全不知道這個問題的來源其實就是自己的沃爾珀少女沒底氣地將這個信封封好放在一邊,重新拿起另一個信封看了起來。
今日份的第二更!
話說我還有個論文要寫……真的是要死了,明明明天就要交了現在卻還在寫小說……
看來隻能明早早起趕作業了……
諸君一定要提前做完自己的作業啊,這是咱血與淚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