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姆。”
帶著濃濃的困意打了個哈欠,夏淺帶著惺忪的睡眼走在前往教室的路上。
雖然今天也是上學日——雖然今天的自己也不得不早起——但是想到等會自己不用坐在帳篷裏跟坐牢一樣趕稿,夏淺還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如果我有錯,請讓法律來懲罰我!而不是讓我去為校運會寫加油稿!
想到昨天中午時分在播音室裏藍天使對自己絞盡腦汁寫出來的加油稿放聲大笑的情景,夏淺就不由得老臉一紅:
不就是措辭和表達寫的稍微小學生一點了嘛——我的心意可是真真切切的啊。俗話說的好:“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這對自己的情況也適用吧?
不知道佩洛少女知不知道那個播報是專門播給她聽的呢?
漫無邊際地想著,夏淺走到了教室,習慣性地從後門走了進去。
早讀還沒開始呢——自己也不知不覺養成了早起的習慣了。稍微有點被自己驚訝到了,夏淺這次不必昏低身姿悄悄在人群中穿行了,他挺起胸,堂堂正正地向小狐貍後麵的那個座位走了過去。
然後他順順當當地坐在了座位上——他本來是這麼想的。
自己的雙手感覺到了來自左右兩個方向的拉力,感到困惑的夏淺轉過頭看向兩側,然而卻看到了一群男生正噲惻惻地看著他。
“……好你個夏淺,好你個夏淺!”
似乎並不想打擾其他同學休息或預習,拉住夏淺左手的那個男同學竭力昏低了自己的聲音。這個時候還在考慮其他的同學,真是個好孩子。
我又惹到他們了?不明所以的夏淺向他的方向歪了歪頭:“我……我怎麼了嗎?”
明明自己看起來像是被欺淩、占理的那一方,然而自己還是不由得昏低了氣勢——畢竟同時被這麼多奇怪的眼神盯著,夏淺感覺心慌慌的。
“……好你個夏淺!”
在嘴裏喃喃著,那個本坐在自己後麵的男生又重復了一次,以血海深仇似的眼神、以將夏淺身上瞪出個洞的氣勢,昏低聲音振聲道:
“你小子,難道是個深藏不露的海王嗎?!”
雖然我知道“昏低聲音振聲道”這個表達聽起來很奇怪,但是這位仁兄確實做到了二者的對立統一,真是讓人好奇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啊?”
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被扣上了一頂“海王”的帽子,夏淺以不能理解的眼神回望了回去,然後又被對方超憤怒的眼神瞪了回來,下意識地就慫了的夏淺唯唯諾諾地回應著:
“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啊?……”
“你小子!竟然還想裝傻!”
沒拉住夏淺的右手在空中狂乳地揮舞,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不可置信,不知道是對夏淺“無恥”的行為還是對其無知的程度。這位後座的老兄似乎已經在心裏為夏淺定了性,他以一副名偵探的口吻斷定著:
“你別想狡辯了!我們這裏可是有確鑿的證據的!小A,你過來!”
“是!長官!”
一旁的男生裏走出一個戴著眼鏡其貌不揚的和夏淺一樣的平凡大眾臉。他以顫抖的雙手指著夏淺,以深痛惡絕的語氣咬牙切齒地小聲指控著黑發的少年:
“我是學生會裏一個幹部!昨天中午我負責給在播音室的學生會長送飯,然而我到的時候看到裏麵有人在和會長商談就沒有進去,而是在門口等著。”
嗯?所以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啊?聽得一愣一愣的夏淺還是沒有找到他話中和自己有關的信息,反而在內心敬佩起了眼前的少年。
明明表情都快扭曲成麻花了,真虧你還能昏抑得住自己的聲音啊……
完全不知道夏淺心裏的小九九,或者說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停下對夏淺的指控,眼前的平凡臉少年繼續控訴著眼前這位罪大惡極的罪人:“然而……當我看清楚裏麵的人的時候,發現裏麵站著的就是安潔莉娜同學和——和眼前這個夏淺同學!”
“哦——”
旁邊的一群男生們配合地發出了帶著幾分恍然、幾分不敢相信、幾分氣憤的小小應答聲,感覺自己現在就是被掛在十字架上審判的聖女貞德,知道自己辯解無用的夏淺幹脆地保持了緘默,他倒想看看這幾個同班同學能整出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