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哥哥……?我們這是在哪……?”
可能從夏淺來之前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遠方的白雲並不似自己剛剛抬頭看的時候如此模糊不清,隨風飄勤的白雲緩緩地變換著形狀,而自己的眼睛甚至可以敏銳地感受到其細小的變化,久違地感覺到了這樣的澧驗,名為阿黛爾的少女也發現了異樣,回過頭看到的少年身形也不再是那個低分辨率的方塊,似乎是才剛看到可以交流的人,棕發的女孩不確定地對著少年如此詢問著。
看起來好像是沒有看到剛剛那些回憶的樣子?至少就少女的表情夏淺看不出什麼悲傷的感覺——這裏不像現實生活中一樣可以隱藏住自己的情緒,這裏是內心所想的事情最真實的反射,眼前的少女會將自己所想的東西忠實地在臉上的表情反映出來——這是之前自己在和普瑞塞斯閑聊的時候她告訴自己的。
……但是為什麼這些回憶會讓我這個外來的訪客看呢?總不會是故意這麼做的吧?但是剛剛阿黛爾看到我都一臉很驚訝的樣子——明明是不知道我的存在嘛。
……不想了不想了。
在這麼想下去好像也想不出結果,夏淺搖了搖頭,暫時不去管這個自己突然注意到的細節了。
“嗯……怎麼說好呢……”
隨手拉了塊椅子坐在了阿黛爾的身邊,感覺從頭開始解釋的話未免太長並且太過魔幻,夏淺簡明扼要地解釋著兩人的現狀:
“這裏是一個特殊的談話室,你把它當作一場夢也不是不可以——”
“誒?……那為什麼……”
用困惑的眼神看了過來,似乎在詢問著自己為什麼能出現在這裏,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跑火車好像有點過頭了的夏淺試圖將自己的話給圓回來:
“呃——我會一點特殊的心理醫療方法!剛剛就是我把你催眠了……大、大概就是這樣吧。”
“哦……”
最後棕發的少女還是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看到沒有深究的女孩夏淺微微鬆了口氣。
要是繼續問下去就麻煩了——那樣的話是不是要從盤古開天地講起了?單單就普瑞塞斯的存在就可以講好久了。
“那樣的話……接下來要怎麼辦?”
坐在少年對麵的阿黛爾茫然地看了過來,等待著目前看起來掌握著主導權的夏淺打開話頭。
嗯……問得好啊,接下來要怎麼辦才好呢……?
這裏並不是現實世界——自己剛剛應該已經好好地傳達了這一點才對。而不在現實裏就應該用點非現實的方法——畢竟在這裏可以不用那樣拐彎抹角地委婉和試探了嘛。
“阿黛爾。”
“誒?怎麼了嗎?”
“你相信神靈之類的東西嗎?”
想好了的夏淺幹脆地製定好了接下來的戰略方針,意有所指地拋出了話題。
“神靈?——”
沒有明白的樣子,棕發的少女仍然困惑地喃喃著,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己。
“譬如——阿黛爾不會有‘很想要做到某件事’的時候嗎?但是如果自己又偏偏沒法做到,這個時候不會向神靈祈禱嗎?”
“……”
啊,雖然很抱歉讓你想到了不好的回憶——但是目的姑且算是達到了吧。
棕發少女很快就變得不好看了起來,黑發的少年細心地注意到了她變化的情緒。仗著阿黛爾不知道自己已經看過她的記憶、所以裝作毫不知情地問出了這樣有點直接的話。感覺自己有點狡猾的夏淺暗暗地在心裏道了個歉——但是這是夏淺能想到的最快將話題引到少女的心結上的方法了。
少年這明顯帶著暗示性的話語讓阿黛爾想起了自己坐在電視機前無能為力的那段時間——自己是否有在那個時候向著神靈祈禱呢?自己又是否真誠呢?自己在那個時候是否又真的明白祈禱的意義呢?還是說隻是病急乳投醫一般地禱告?——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畢竟血淋淋的結果已經擺在了自己的麵前,神靈大人沒有聽見自己的請求,深愛自己的爸爸媽媽仍然離自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