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江碩一點一點地和老頭講了起來。
沒有任何隱瞞，從頭到尾。
也講了江大山兩口子的一些情況，心態等等。
老頭不氣嗎？
當然生氣，任何一個老人都無法容忍自己孫女的男朋友，腳踏兩條船。
剛開始老頭氣得不停喝悶酒，一杯杯灌。
可聽著聽著，又從江碩身上感覺到了真誠。
這是最要命的。
也是每個江碩身邊人的感受。
明明踏了兩條船，行為很渣。
可他又讓人感覺真誠。
更何況現在的淺淺…
想到這裏，這個曾經上過戰場的老人最終屈服了。
一杯酒下肚：“如果沒有你，我家也不可能這樣。”
“小姍不可能有好的條件上學。”
“淺淺未來可能就讀了大學，她那個性格在城市裏也不知道會被人賣了多少遍，最後命運肯定不太好。”
“我自己養大的孫女是什麼樣，我比誰都清楚。”
“那我問你，現在你準備怎麼做。”
江碩苦笑了下，同樣一杯酒下肚。
火辣辣二鍋頭順著喉嚨，一直辣到了胃裏。
莫名的難受。
望著田野說：“還能怎麼辦？”
“她不是已經結婚了嗎？不也懷了別人的孩子嗎？”
“這是我的報應。”
老頭沉默了下說：“你講的是小凡這個小夥子吧。”
“對。”江碩道：“這人不是什麼好人，他不過是貪戀淺淺的美色罷了。”
“算了，也與我無關。”
老頭顯得很是糾結了起來。
開口說：“易英凡是去年十月份來的我家。”
“淺丫頭跟我說，一直在他店裏幫忙。”
“還說是他男朋友，更說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具體我不太清楚。”
“但我一個做長輩的，直覺錯不了，他們兩個，並沒有我想象的那種關係。”
江碩提神了幾分，抬頭問：“怎麼說？”
老頭說：“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對，會分開住嗎？”
“如果肚子裏的孩子是易英凡的，有時候他想去聽聽肚子裏孩子的動靜，淺淺會拒絕嗎？”
“最重要的，淺丫頭對他並沒有感情，我自己的孫女，自己清楚。”
老頭大概地講了一遍。
江碩也搞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易英凡來了村裏後，淺淺壓根就不讓他住他們家。
所以他現在住的房子，在他們家隔壁鄰居。
出了點租金給他。
有時候易英凡走馬路上想要牽淺淺的手，但會被淺淺毫不猶豫地拒絕。
反正這家夥是想盡了辦法占便宜，但又什麼便宜都沒有占到過。
主要是孩子的這事情上，淺淺的一些檢查單子都不給易英凡看。
兩人之間的溝壑，被淺淺劃得很清晰。
江碩聽著，身體也有些顫抖了起來。
望著老頭：“那，您覺得我該怎麼做？”
其實是想探明老頭的態度。
因為他不可能二選一，放棄李倩。
老頭深吸了口氣：“孽緣啊，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程度，我還能怎麼做？”
咚。
老頭重重地把酒杯叩在了桌子上。
“跟我回去搞清楚。”
“肚子裏的孩子如果真的是易英凡的，那你就回中海，以後都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