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那我們就晚上咯?”
“草,好吧,好吧,再說吧。”黃書郎懶洋洋的掛上電話。
不是賭樓,就是淫窩,草,一天到晚都是些這樣瞎幾八的事。黃書郎臉上浮起厭惡卻又滿足的表情。
這時,電話又想了。
“□□,我豹子啊。”打電話來的是派出所所長豹子。
“草,乳喊叫什麼啊,急個毛。什麼事?”
“□□,我,我所裏出事了。”
“草,什麼鳥事,又是抓了誰誰又來求情不是?”
“□□,這,這,江一剽,他,他把小狼和小牛抓進來了。”
豹子的話剛說完,就聽到話筒裏傳來了黃書郎錘桌子的聲音。
“吃豹子膽了?江一剽吃錯了藥了嗎?怎麼回事?黑天了嗎?!”
“江一剽說,小狼和小牛涉嫌敲詐,人髒俱獲。”
“敲嗎個B,豹子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來,馬上滾過來。”黃書郎怒罵著,豹子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小老弟。
“我正在來局裏的路上,馬上就到。”
一根菸沒抽完,豹子就到了。
“到底怎麼啦?你這個做所長的怎麼這麼窩囊?”
“他孃的江一剽一向就不聽話,今天居然把小狼和小牛銬起來了。”接著,豹子簡單把案情做了介紹。
越往下聽,黃書郎的眉頭就鎖得越深。
“姓薑的,這回有點過了嗷!”黃書郎歪著嘴巴,兇狠狠的說。
“這下怎麼辦?”
“你馬上回所裏接管這個案子,不要讓江一剽插手。這個老鬼,被我修理了這麼多年,就是不死心了嗷!”
“那,那小狼和小牛呢?”豹子再次問道。
“草,混蛋,當然找人擔保出來啊,這點還要我教嗎?豬!”
“那案子定性呢?”
“定個毛啊,敲詐個卵毛,這就是民事糾紛,調解虛理不就完了嗎?”
“哦,哦。”豹子應著,出去了。
待豹子一走出門,黃書郎滿臉的戾氣頓時消失,不經意的探手擦拭了一下額頭。
“情況有點棘手。”黃書郎自言自語著,他心裏清楚,老薑勤手打自己的兒子,絕對不是一時興起。
別人不清楚,黃書郎很清楚,老薑沒什麼文化,沒什麼領導崗位經驗,但是,在信訪辦主任這個位置上,還真隻有他坐得穩,坐的牢。老百姓反映的問題,不管涉及在哪個部門,哪個領導,老薑出麵瞭解情況,都得給幾分麵子。
年紀大,資格老,是一方麵,更主要的是,當老薑還是小薑的時候,就一直是市委肖老書記的司機。小薑幫肖老書記開了半輩子的車,直到肖老書記退休前,老薑纔回老家龍源縣,擔任信訪辦主任。
可,我黃書郎沒得罪你老薑啊,犯得著一上場就教訓我兒子嗎?犯得著叫江一剽來抓人嗎?
你老薑和江一剽是老哥們我知道,可,有這個必要嗎?
黃書郎心裏忿忿不平,但他心裏最擔心的,不是小狼小牛,而是自己的弟弟,黃書第!
難道,黃書第真的行賄了?
如果是真的,那就必須牽涉到教育局那邊。如果上麵真的嚴查下來,自己最壞的打算,就是避嫌,錢是弟弟送的,錢,也是教育局那邊收的,討要嶽家的錢,和我黃書郎沒什麼直接關係。
現在就是及時把握風向,尤其是,錢武進那邊。
如果剛纔上午發生的這些,僅僅是老薑個人協調虛理信訪,那就好辦多了。
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