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早,楊誌遠正在整理文件。門口的武警把電話打到了楊誌遠的辦公室,武警說:“楊秘書,門口有一位叫方芊的女同誌找你。”
楊誌遠心說,方芊這丫頭,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電話,想見自己也該提前打個電話,省政府豈是想進就能進的。楊誌遠讓武警把電話交給方芊。方芊在電話裏說:“楊大哥,我想見見你。”
楊誌遠笑,問:“你呀,也不知道提前打個電話,這麼急著來見我,有事啊?”
方芊的聲音有些低沉,說:“是!”
楊誌遠感覺到了方芊的低落,忙說:“行,你等著,我到門口來接你。”
楊誌遠跟省長告了一個假,然後下樓和付國良說了一聲。付國良奇怪,說:“誌遠,你到省政府快一年了,從沒見有人來找過你,說說,男朋友還是女朋友。”
楊誌遠笑,說:“這麼大一個秘書長,也還是免不了俗。”
付國良一笑,說:“現在不是講究雅俗共賞麼。”
楊誌遠笑著搖搖頭,說:“行了,滿足你領導的好奇心,這次找我的還真是一女性朋友,而是還是一美女,不知秘書長有些感想。”
付國良嗬嗬一笑,說:“本秘書長現在沒什麼感想,一旦有所感想,本秘書長自然會向北京告密,打小報告。”
楊誌遠哈哈一笑,說:“隻怕秘書長沒有這樣的機會。”
付國良擺擺手,說:“少在這貧了,快去,人家在大門口隻怕都等急了。”
楊誌遠笑,說:“還不是爲了滿足你的好奇心。”一擺手,說:“走了。”
到得大門口,就看見方芊俏生生地站在門口朝這邊張望,秋風颯颯,深秋的葉子落了一地,路邊的花壇裏,三五株黃菊黃燦燦地開放。楊誌遠走了過去,說:“走,起風了,進去坐坐。”
方芊搖搖頭,說:“楊大哥,我不進去坐了,我這就得走。”
楊誌遠感覺今天的方芊怪怪的,情緒有些落寞,他關切地問:“方芊,你沒事吧?”
方芊搖搖頭,有些感傷地看著楊誌遠,說:“我沒事。”
楊誌遠不放心:“追問,真沒事?”
方芊淡淡的笑,淡淡的點頭,說:“真沒事,就是想看看你。”
楊誌遠搖頭,說:“方芊,你這麼急著要見我,就是爲了看我一眼,不對!芊丫頭,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遇上什麼事情了。”
方芊淚光閃閃,說:“楊大哥,我們擁抱一下好不好?”
楊誌遠越來越覺得方芊的情緒不對,周邊人來人往,不時有熟識的人和楊誌遠點頭微笑,楊誌遠沒有一餘的猶豫,他輕輕地抱住方芊。方芊的淚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很久,方芊偷偷抹去臉上的淚跡,艱難地離開楊誌遠的懷抱,悽然一笑,說:“楊大哥,謝謝你,我要走了。”
楊誌遠隨口問:“去哪?”
方芊說:“北京!”
楊誌遠一驚,說:“方芊,你在榆江好好的,怎麼突然想到要去北京,玩?還是工作?”
方芊說:“我已經把師大附中的工作辭了,我有一個朋友在三裏屯的一家酒吧駐唱,現在他們那裏需要一名女歌手,找到了我。我想了想,決定重拾我的音樂夢想,到北京去闖闖。”
楊誌遠說:“這也太突然了,我怎麼就從來沒聽你說過?”
方芊想說,誌遠,我留在榆江是因爲榆江有你,我離開榆江也是因爲榆江有你。既然我忘不了你,那我隻有換個環境試試。但這話方芊終是沒有說出來,她淡淡的笑,說:“楊大哥,你不是說每一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夢想,都應該清楚自己心裏想要的是什麼,你的夢想是爲百姓謀幸福,而我的夢想沒那麼偉大,我就想唱出我心裏的歌,唱出我的生活。”
事已至此,楊誌遠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說什麼了,他隻能在心裏默默地爲方芊祝福,祝願方芊到北京後能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他笑了笑,說:“你什麼時候走,我好到時去送送你?”
方芊搖頭說:“楊大哥,我知道你現在事情挺多的,你就別送了。我馬上就要走了,十一點的火車,有同學跟我一起去北京漂泊。”
楊誌遠這才注意到,在不遠虛,有一臺藍色的的士等在那裏。分別在即,楊誌遠心裏不免有著一餘感傷。他說:“到了北京,記得給我打電話,免得讓我爲之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