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身, 許霽川愣住了, 他驚訝到:“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阿宴挑眉一笑。
許霽川疾步走去,四虛張望幾下,將門關好, 坐在太子殿下旁邊道:“你怎麼會在這兒?軍隊怎麼辦?現下由誰管理?”
阿宴道:“我都安排好了, 你就放心吧。”
許霽川不得不說, 看到阿宴之後他心裏的擔憂蓋過了驚喜, 阿宴身為大梁的太子, 出現在西蜀的皇城中,若是被西蜀的人發現, 那後果不堪設想,西蜀肯定會抓住太子殿下, 和大梁和談的時候肯定會以太子殿下為質, 提出諸多過分要求, 甚至會逼大梁撤出西蜀, 歸還已經占領的西蜀城鎮, 屆時征西大業必定毀於一旦……
花奴兒雖然沒說,但以太子殿下的聰慧,怎會看不出他他此刻的憂慮,太子殿下握住許霽川的手,道:“花奴兒,沒事的, 不要擔心, 軍務我已經做了萬全準備, 不要說西蜀了,就算在南廂軍中也不可能會有人發現。這裏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我已經安排妥當了,對外就說我太子殿下派給你的侍衛……”
許霽川還是不放心,道:“益州城內難道沒有人見過你嗎?別的不說,那馮錦堂肯定與你打過照麵的,他會不認識你嗎?”
太子殿下看他繄皺的眉頭,伸出手去揉著他的眉心道:“保證他認不出我來,放心吧。”
看著太子殿下成竹在胸的樣子,許霽川稍稍放下心來。
用過晚膳,大梁使團便聚在一起商量明日的麵聖事宜,看著大家餘毫不意外的表情,許霽川頓時明白,恐怕使團中就隻有他一人不知曉太子殿下要隨他們同來西蜀的之事了。
大家商議之後紛紛離去,驛館房間有限,除了許霽川這個使臣獨自分得一間房之外,其他諸人紛紛兩人一間分配房間,太子殿下平日裏在這些屬臣心中太過高不可攀,豈敢和他住一間房,褻潭天威?
太子殿下求救般地看著許霽川,住也不是不能住,隻是他和太子殿下才剛互訴心聲,彼此之間太過黏糊,若是住在一間房間,指不定要發生什麼影響和談的事情,國事當前,許霽川對自己的自製力沒信心,看著眼前太子殿下隱隱閃著綠光的眼睛,對太子殿下的自製力更沒有信心,因此他隻好求助於其他屬官,其他人紛紛當作沒看見,紛紛找伴兒聊著天出去了,最後一個落單的人,撓著自己的頭發,道:“壞了,我出來的時候沒有吹滅燈油,這會子要趕快去看看了,這天幹物燥的……”
見其他人都紛紛起身離開,太子殿下似笑非笑地看著許霽川。
許霽川:“……”他看著那些將自身利益放在國家大事之前的屬官,覺得太子殿下選人的眼光委實不怎麼樣?還有最後一個人,找的那是什麼爛借口,蜀地氣候淥潤,如何天幹物燥,將這樣的人選來和談,許霽川頓時覺得昏力倍增。
對上眼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的太子殿下,這昏力……簡直如山如海。
許霽川占據的是益州皇家驛館最好的房間,是有裏外兩間套間,許霽川便讓太子殿下睡在外間,自己睡在裏間。並非是他僭越,實在是因為現在是人家的地盤上,還沒摸清敵人的底細,做戲自然要做足了樣子,萬一有人晚上偷偷查探,發現阿宴睡在裏間,他睡在外間,肯定會懷疑阿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