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霽川道:“此話怎講?”
金東道:“馮錦舟是唯一能打破朝廷內部三足鼎立局麵的人。”
金東道所說的三足鼎立, 就是說現如今有三股勢力在朝廷中互相製衡產生微妙平衡。但是從明麵上看, 西蜀朝廷現如今隻有兩股勢力, 一派是以太後為代表的外戚勢力, 一派是以陛下為代表的皇權勢力,莫不成還有一股勢力?
許霽川便問道:“三足鼎立?除了國君和太後之外西蜀朝廷還有其他勢力?”
金東道嗤笑道:“國君?那是三股勢力中最弱小的一股勢力, 隻不過其餘兩派的角逐需要拿他來做一下遮羞布, 這才勉強將他算作一股勢力,西蜀朝中主要還是以太後為代表的馮家外戚勢力和以白唐為代表的門閥勛貴勢力把握朝局。”
“太後娘娘不想和談, 而門閥勛貴則非常想和大梁和談。大梁軍隊圍攻益州的那天,門閥中就有人向陛下上書, 說希望陛下能獻城投降,不過陛下還未說話, 太後娘娘已經將那人杖殺在殿外,因此再無人提起和談一事。”
“西蜀眼看要保不住了,你們大梁確實有些欺負人, 兵臨城下了才想著和談, 不就是告訴西蜀不和談就要流血嗎?這個節骨眼上,大家各懷鬼胎。”
“太後想要糾結城中軍隊突圍出去, 往蜀西南逃去,那邊有千裏瘴林且是苗疆的勢力範圍,大梁不會貿然攻打,她想要先逃到那邊, 再慢慢收攏西蜀力量以圖東山再起。而門閥勛貴們則想投降梁國, 如今兩派爭鬥不休。”
許霽川有些不解道:“現在是太後把持朝政, 若是太後根本沒有和談的意圖,大可不必和談,那為何還要答應我們和談呢?”
金東道微笑道:“朝政雖由太後娘娘把持,可也不是她完全能做主的。如今在這個大難臨頭的節骨眼上,每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哪裏會完全聽從太後的意思?你們大梁剛開始喊話要和談的時候,太後娘娘上朝的時候當即就否定掉了,但朝中門閥貴族激烈反對,後來不知誰將太後娘娘拒絕和談之事散播到益州城裏,百姓群情激憤,在皇宮外集會反對,和門閥來了個裏應外合,不得已之下太後娘娘才同意和談,而且……她也想減緩大梁的攻勢,做好西逃的萬全準備。”
許霽川聽他說完,道:“那為什麼馮錦舟能解此局呢?他如何解?”
金東道笑道:“這太後娘娘想要西逃,但是馮家未必就想跟著太後娘娘去詭譎的苗疆,他們也想和談,因此現在和太後也是貌合神離。此次和談其實很簡單,隻需要滿足那個能穩定住局勢的人地要求就好了,而馮錦舟便是這樣的人。”
許霽川點點頭道:“門閥之間利益錯綜復雜,各方利益難以均衡滿足,若是和他們合難免出現意外;但若是和馮家合作,隻需要滿足馮家一家的利益就可以了。且現在益州的守備和朝政大權都在馮家手裏,和他們合作能最快平定益州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