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相見
過了好一會兒陳鋮都沒感覺到預想中的疼痛,疑惑的睜開眼就看到,不知何時,本向他揮劍的敵人正在斬殺身邊的山羊。
而且,山羊的身上全是火,被燒的疼痛的羊橫衝直撞的對方的衣服也跟著點燃了。麵對人羊不分的情況,陳鋮一時間愣了,反應過來後就慌忙的往對岸跑。
等到陳鋮上了岸就停住腳步,不為別的,隻因他的力氣枯竭了,追風也走不動了。
蘇瑒從高崗上走下來,就見陳鋮坐在地上傻樂。抬腿往他腰上踢了一腳,「大將軍,高興嗎?」
「高興!」陳鋮應下才發現不對,扭過臉見是蘇瑒,震驚的無以言表,渾身顫抖的指著他,「阿,阿瑒,你,你你怎麼在……」
「在什麼在,還不趕緊起來,幾天不見就變得這麼邋遢。」蘇瑒嫌棄的看了陳鋮一眼。
陳鋮見蘇瑒轉身就走,低頭看到水中的自己,亂糟糟的頭髮配上髒亂的臉,再也不忍看第二眼。
兀自惱怒自己太過丟人的陳鋮全然沒有注意,蘇瑒剛才的話語是在抖的,雙手一直緊緊的握著。
蘇瑒跨上馬沒有聽到後麵的聲音,疑惑的轉過身,見陳鋮正牽著追風慢慢的往前移動。隨即跑到陳鋮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怎麼了?」
陳鋮看到蘇瑒臉上的疑惑,窘迫的笑了。「追風的傷太重。」
「你的傷不重?」蘇瑒的很是無語的瞪著陳鋮,「上來!」
「上,上」陳鋮見他往前移了一下,忙翻身上去。他這一上馬,蘇瑒身上的青色披風就變成紅色,可見陳鋮都經歷些什麼。
卻說蘇瑒感覺到陳鋮的身體向後傾,白眼一翻,使勁的往他身上一靠,砸的陳鋮齜牙咧嘴的直抽抽。
蘇瑒聽到耳邊的疼痛聲,恐懼的心好受了一些。便問,「你遇到的是些什麼人?」
他剛走到河邊上,隱約聽兵器碰撞的聲音,站到高崗上看了好一會兒才清楚,那個被眾人圍住的居然是陳鋮。
當時他的身邊沒有帶別人,又在河對麵。正想著怎麼回去搬救兵,驀然發現不遠處有些百姓正在放羊,於是就把羊群往水邊趕,又在羊的尾巴上點著火。
不負他的期望,全身著火的羊群隻能往河裏跳。看到山羊把對方的隊伍打亂,蘇瑒這才回去喊哨兵,讓他到城中找人。
卻說陳鋮聽到蘇瑒的問話,心裏也很納悶。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回來的事雖然沒有在軍中隱瞞,可是,也沒有肆意擴大。」
「會是向前嗎?」陳鋮的軍隊與向前的隔江相對,難保不被他監視。
陳鋮扭過臉看著肩上的腦袋,親了親蘇瑒的臉頰,低聲說,「不會是他,向前此人不屑這種手段。」
「你倒是挺瞭解的。」蘇瑒陰陽怪氣的說,「看上他了?」
陳鋮聞到空氣中的酸味,心酸了。很是愧疚的說,「阿瑒,對不起,我一走就是一年。」午夜夢迴,他無時無刻不想念蘇瑒,也想過回來,可是,他不能拿近五萬士兵的性命開玩笑。
蘇瑒也隻是說說。因為自打他對陳鋮上心之後,不但不想把他推給別人,更是在內心深處時刻的防著靠近陳鋮的人。
也是因為在意,蘇瑒悲憤了。原來,他不但要防著女人,更要小心男人。想到陳鋮每天和那幫士兵廝混在一塊,蘇瑒真想罵娘。這是什麼鬼地方,憑什麼男男攪在一塊是天經地義呢。
陳鋮自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還在為他的吃醋而高興。於是就對蘇瑒說,「我感覺應該是柳州。」
「柳州?」坐在都城的柳州,蘇瑒不由自主的想到白柔,「你知道嗎,他準備稱王,還想封白柔為王後。」
聽到這話,陳鋮呆了,「柳州瘋了,槍打出頭鳥的道理難道不知?」
「哪能不知,他大概想確定自己的地位。」蘇瑒見陳鋮沒有問起白柔,很是高興的扶著他下馬。向趕來的陳帆揮了揮手,又讓陳一打水,讓陳二去找軍醫。才接著說,「百姓以為蘇亥死了,咱們又沒明說反蘇亥,柳州就想著趁機正名。」
「那就難怪了。」陳鋮伸展雙臂,好讓蘇瑒把他身上的衣服剪開。低頭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把沾血的裏衣解掉,臉上浮現出了滿足。「其實,我懷疑柳州是因為他有充足的時間。如果換成向前,就必須度過江水,穿過好幾路人馬的防線。而且伏擊我的士兵是經過特別訓練的,一般的散軍也沒這麼大的手筆。」
蘇瑒聽到陳鋮的分析,再看到他的肩上、胸前和腿上都有傷口,後背上更是有個一尺長的刀口。眼睛一酸,淚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陳鋮聽到耳邊的抽泣聲,轉身把人摟在懷裏,悶悶的說,「阿瑒,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