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繼續當廷尉吧。」蘇瑒摟著陳鋮的脖子,看向不吭聲的陳帆,「你呢?」
「我,我想回朔方城。」陳帆說出這話,真怕蘇瑒多想。
「咱們家的人都在都城,為什麼呢?」蘇瑒疑惑的問,「是有人在你身邊說別的?」
「沒有。」陳帆低聲說,「我感覺在都城不太自在。」
「行!」蘇瑒很是爽快的點頭,「回頭把朔方城的軍務接過來,我把那邊的將領調回來。」
「大嫂,不用!」陳帆不好意思的說,「有你和大哥在,即便我是白身,這世間也沒人欺負我。」
「陳帆,隻論功行賞,一個朔方城對你來說也不多。」蘇瑒頓了頓,「不過,你還需要在都城待上一段時間。鄧家小姐明年才及笄,等你們成親後再去朔方城。」
「我聽大嫂的。」陳帆說著猛然抬起頭,「管家說他想娃娃?」
「那你回去讓陳伯收拾一下,送他來皇宮裏住一段時間。」蘇瑒語畢看向兩人,「還有別的嗎?」
「沒了。」陳揚很是幹脆的搖頭,「我們回去了?」
「陳揚,曹緣有個妹妹,比鄧佳小半年。」蘇瑒眼見陳揚的臉上突變,很是可樂。「你的府邸可以收拾收拾,準備迎接女主人了。」
「知道了。」陳揚有氣無力的扒著陳帆的肩膀,全然沒了剛才的開心。
待兩個弟弟遠走,陳鋮一下把蘇瑒抱起來。「阿瑒,我要是哪天得罪你,會不會被你算計的渣也不剩。」
「陳鋮,你有那個機會嗎。」蘇瑒很是不屑的打量著越發沉穩的男人,「要是有哪一天,我絕對會向柳氏請教。」
「別!就當我沒說。」那個女人,他如今在街上碰到都繞著走。
「瞧你這點出息。」蘇瑒揮手讓周圍的宮女出去,邊脫衣服邊說,「以後軍務都歸你,政事我來處理。」
「阿瑒,說這些沒勁的幹嘛。」陳鋮抱著蘇瑒踏進浴池,「你若是能再給我生個兒子,別說軍務,即便開疆闢土也沒關係。」
「你倒是想呢。」蘇瑒看著自己的肚皮,「人不能太不知足。」
「我做夢都在想。」要是有個正常的兒子,該多好呢。
就在陳鋮念叨兒子夜不能寐的時候,曹緣也在念叨秦慶。話說自戰亂開始,曹緣與秦慶調至一處後,幾年的朝夕相伴。兩人硬是伴出了曖昧,隻是礙於有家有室,誰都沒捅破那層窗戶紙,他們也沒要捅破。
如今分割兩地,也許從此再也不能相見,這讓始料未及的兩人都不太能接受。
可是,君命不可違。兩人以前是陳鋮帳下的將領,身上都有官職,很是清楚朝堂上的規矩。
恪守職責的兩人看著啟程的日子越來越近,心就越來越沉。一直到秦慶帶著家眷遠走,曹緣也沒做出任何行動。
當時間一晃而到九月九日這天,上朝回來的曹緣無意間聽到身邊的小廝談論茱萸。按捺許久的相思,一併迸發出來。
蘇瑒剛剛處理好事務,正在逗蘇鈺翻身,聽到宮女稟報說大司農求見。嘴邊的笑容一閃,「兒子,去找你爹爹玩,父親要做事了。」說著把蘇鈺遞給正在看軍報的陳鋮。
曹緣一見蘇瑒出來,急切的跪在地上,「皇上,這是臣的辭呈。」
「大司農的位子你都看不上,怎麼,想讓朕讓賢?」
「臣不敢!」曹緣心中一顫,「臣,臣因為連年的征戰,太累,想,想歇歇。」
「是真累,還是有別的?」蘇瑒滿眼笑意的盯著臉色發白的人,「從實招來!」
「皇上…」曹緣的臉色瞬間爆紅,「臣,真的是累了。」
陳鋮在門縫裏看著蘇瑒臉上的壞笑,低頭說,「兒子,你爹夠壞的。」
是真壞。曹緣要不是怕大不敬,很想爆出口。「皇上,臣的父親年邁,微臣必須回鄉盡孝!」
「盡孝?」蘇瑒詫異的打量著曹緣,為了一個男人,他可真能說出口。「朕準了!」
曹緣暗舒一口氣。隨之對著蘇瑒拜了三拜,躬身退了出去。
陳鋮見蘇瑒進來,似笑非笑的問,「阿瑒,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
「才不是。」蘇瑒接過陳鋮手裏的小孩,「娃娃,以後千萬別學你爹,見天的小人心思。」
「你心中有合適的人選?」陳鋮也沒同他較真,「怎麼感覺好多官職空懸著。」
「你的感覺沒錯。」蘇瑒歎了一口氣,「我打算廣開言路,納些賢士。大司農這一職,就先讓陳揚擔著。」
蘇瑒想到是好,可惜他不知道,這次從民間選才,又選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