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餓了。」蘇鈺麵對如此熱鬧的場景很是稀奇,「咱們就在這裏用飯,好不好嗎?」

蘇鈺這小眼神一瞥,蘇瑒哪有不答應的道理。都沒容陳鋮開口,三下五除二蘇瑒就把菜點好了。

「兒子,找清楚你父親的脈搏嗎?」陳鋮看著始終不願意入座的人,很是好笑的說,「去把他拉過來。」

有道是蘇鈺出馬,一個賽倆。蘇瑒發現隻要他動筷子,前後左右吃飯的人就打量他。

「陳鋮,我有什麼不對嗎?」

「你太斯文。」陳鋮示意他看右麵好像學子的人物,「比一個讀書人還優雅,他們能不稀奇嗎?」

「那我該怎樣?」蘇瑒無語的瞪著對麵的一大一小,眼中明晃晃的在說,「應該找個雅間。」

可惜,還沒等陳鋮開口,早已打量蘇瑒許久的人開始移動腳步。走至蘇瑒麵前很是恭敬的問,「敢問大人是都城來的嗎?」

「我就不能是別處的?」餓著的肚子沒填滿,又被人打擾,蘇瑒心中很是不快。

可是,總有那麼幾個不會看眼色的初生牛犢。「大人,小人求你為小人做主!」說話的人隻當蘇瑒是都城的巡視人員,說著說著就跪在地上。

此時的讀書人奉承著隻跪天地君師親,而這位對蘇瑒這位很是陌生的人跪下,瞬間酒樓裏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陳鋮見蘇瑒不知所措的樣子,很是好笑的說,「這位少爺,我們隻是一般的商人出來遊玩的。」

「大人,您就別滿小人了。」說話的男子很是肯定的說,「此地的首富就在樓上雅間裏用飯,他的通身氣派還不如,還不如你身後的隨從。」

蘇鈺轉過頭,赫然看到侍衛詫異的大眼,不由自主的對地上的人高看一眼。

原來那侍衛不是別人,正是鄧延的小兒子,在蘇瑒出城的時候,特意求到陳鋮麵前,請他把兒子帶去,順便好好歷練一番。

「說吧,你求我父親什麼事。」

男子聽到稚嫩的童音也沒敢表示不滿,因為當今太子同樣這個年歲,據說有時可以幫助帝王出謀劃策。

所以,男人隻是組織一下語言,就開始說,「開春的時候吾皇選拔人才,小人也是參加考試的學生之一。」

「沒考上嗎?」陳鋮見他說著說著語塞了,「你也別難過,我觀你也就十*歲,今年不行就等明年。」

「不是!」男子眼睛一閉,再睜開眼中的淚水全都沒了。「小人有幸考到此地的頭名,卻,卻在吾皇公佈的名單裏沒有找到小人的名字。」

「你怎麼就這麼肯定自己會被選中?」蘇瑒此時真的笑了。果然歡樂在民間,剛出來就碰到好玩的事了。

「策論,小人不知是否合乎閱卷人的心思,但是裏麵有關庶務的題目,小人可以確定答得很不錯。」

「那這次的頭名是誰?」蘇鈺以前就知道考場上的黑暗,隻是沒想到離都城這麼近的地方還有人如此膽肥。

「郡守的大兒子!」此言一出,滿室靜默,多說人多都在為開口的男子擔憂,隻有少說幾位看出蘇瑒他們的衣服是百兩黃金難換的錦緞,開始為郡守默哀。

陳鋮看著不願意起身的學子,幹脆坐回椅子上,「汙蔑父母官你知道是什麼罪過嗎?」

「大人,吾皇有旨,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男子抬起光潔的臉龐,睜開清澈見底的雙眼,「你們不能官官相護!」

「大膽!」鄧鐵往前一步,抬腿把地上的人踢倒在地,「你知道是在和誰說話!」

「退下!」蘇瑒見跑堂的小二也停下腳步,很想把鄧鐵塞回他娘肚子裏麵去。「你說郡守以權謀私,證據何在。」

「證據?」男子愣了愣神。

蘇瑒見他這樣,同另一個侍衛使個眼色,不大一會兒雅間裏的客人就被請了出來。隨後幾人轉移到樓上,房門一關,遮住了所有人得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