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死人是不會開口的
殷旭找了個小巧的花盆,從院子裏挖了些泥土,再小心翼翼的將參果裏的籽摳出幾粒播下去,最後還在花盆周圍擺了個小小的聚靈陣。
殷旭將花盆放在內室的窗臺上,希望一睜開眼就能看到這果樹長出苗來。
滕譽笑話他沒常識,哪有一個晚上就能出土的種子?
殷旭腹誹:如果你知道這裏種子將來可能會變成什麼,恐怕比我還心急!
滕譽臨睡前才想起於學中塞給他的名單,拿出在燈光下看了會兒,然後喊了韓請進來,將名單遞給他,“逐個查明這些人的底細,不要打草驚蛇,先把這次賑災中搞小動作的揪出來。”
韓青謹慎地將名單背全,然後湊到油燈上燒了,“殿下,咱們的人手不能再分散出去了,萬一遇上白天的情況,屬下怕人手不夠。”
“放心去吧,隻要不是通天教的教主親臨,本殿和霍天應付得來。”
韓青還是有些不放心,出門的時候將守在附近的衙役叫來千叮萬囑一番,還給了他們聯絡用的信號彈,希望這些衙役在危機時刻能發揮點作用。
殷旭在睡前給他的花盆澆了點水,結果發現外麵溫度太低,水澆上去都能結成冰,於是趕緊將花盆挪進屋。
“這東西是不是需要點溫度才好發芽?就像母雞孵小雞似的?”
滕譽想到大多數的糧食都是春天播種,不太確定地點頭:“大概是吧。”
結果他話音一落,殷旭就捧著那花盆走到炕邊,把花盆擺在炕尾。
因為徽州天冷,所以這裏冬天睡得都是炕,他們買下的這座府邸也不例外。
正好殷旭體寒,睡火炕比睡床暖和的多,隻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太硬了。
滕譽脫了身上的外衣,叫了小廝送熱水進來洗漱,他看著殷旭的動作沒有出聲反駁,隻是說:“既然這麼寶貝,那明天找個人專門侍弄它好了,你不是還收集了不少種子?等回京後讓人在後院搭個暖棚,說不定過幾天就能發芽了。”
殷旭想到了絕好的人選,點了點頭,“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賑災的事也辦的差不多了,想什麼時候回都可以,接下來的事也不需要我插手了。”
滕譽這一趟差收穫了良多,不僅多了一個於學中這樣肯真心辦實事的擁戴者,還打出了名聲,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抓住什麼大魚,也不知道這徽州的官員太廉潔還是太謹慎,竟然沒有人朝賑災銀下手。
其實這也正常,誰敢在三皇子眼皮子底下動手腳?這位爺可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殺人都可以先斬後奏,之前那位糧官就是最好的寫照。
第二天一大早,魏家的掌櫃們就捧著帳本來交差了,滕譽這次一共捐出了十萬兩銀,不算太多,但要每一筆銀子去處都記得清清楚楚工作量絕對不小,好在魏家的掌櫃都是做過大生意的,這些都不在話下。
滕譽親自接待了他們,每人送了一個厚厚的紅封,便讓他們回魏家去了。
這十萬兩銀足足記了十幾本的帳,滕譽隨手拿了一本帳本翻看,都是一些誰家領了多少賑災銀的記錄,連每家人的地址和人口都有登記。
滕譽讓人將帳本放好,等回京時一起帶回去,這些東西都將存進庫房,將來如果有人再拿禦賜之物說事兒,這些帳本絕對能堵住他們的嘴。
“來人,去請魏當家來一趟。”這一次賑災,徽州的商號也出了不少力,其中魏家又是出錢出力最多的,滕譽不管這麼說也得有所表示。
昨天於學中帶來的奏摺裏也提到了這些富商豪紳的功勞,其中重點點名了魏家的功績,想來朝廷的封賞很快就會下來了。
魏子安是殷旭的人,可他卻也是一個大家族的當年人,這樣的人往往不容易臣服於人,滕譽覺得自己有必要幫殷旭拉攏拉攏人心。
否則以他那凡事以他為尊的性格,也不知道懂不懂得拉攏人心。
殷旭練功回來,聽到他的話還以為他又想從魏家往外掏東西,忍不住提醒道:“魏家這次出錢又出力,你別忘了之前答應給魏子安的東西。”
滕譽眉頭一挑,“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為夫從魏家算計點東西出來不也是給咱們省錢嗎?才來徽州幾天,你好像對魏子安改觀不少啊。”
殷旭斜了他一眼,“魏子安效忠於本少爺,魏家的東西自然就是本少爺的了,至於你三皇子府的東西,上麵可沒寫著我的名字,孰親孰疏不是很了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