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春光消魂:恩怨難了
灰濛濛的曙光中,昭明殿的輪廓更加莊嚴肅穆,白玉台階向天邊綿延般,一眼望不到頭。
階梯兩側站滿了等著早朝的文武百官,他們三五成群族擁著說話,虞耀崇失措而茫然地站著,不安和惶恐牢牢地包圍他。
上一次上殿,那時他跟姚業一起,是眾臣的包圍中心,這一次,姚業仍被眾人簇擁著,他卻冷冷清清地獨立著。
不遠處,青年才俊程琛是年輕一輩的朝臣簇擁的中心,作為程琛的父親,擁著程琛的人少不了跟程甫笑著稱一聲國公,虞耀崇有些眼紅失落,若是他的兩個兒子此時也在此處,位列其中,他是不是就不用被如廝冷落?
還有八天恩科開考,最大的是莫過於恩科考試,早朝時討論了一下場地佈防,然後就是試題。皇帝留了幾個人到禦書房私議,便宣佈退朝。
有幸被皇帝留下的有三個人,虞耀崇作為主考自然有名,還有國子監管事大臣程琛,戶部尚書姚業。
姚業的職位與考試打不著關係的,但皇帝此次要選拔的人才,有很多就是為戶部預備的,故留了他下來。
虞耀崇想,這隻是借口,看來皇帝有意表現出對姚業很倚重了,也許是為姚妃所出皇子立太子造聲勢。
虞耀崇除了字寫得好,其他國計民生詩文上頭都極有限,大部份時間是皇帝與程琛討論,姚業插上一兩句,虞耀崇點頭的時候多,兩個多時辰過去,皇帝確立了考試範圍,與往常不同,不考詩文隻論實事,針對國中現有的一些情況讓參考仕子談看法。
至此虞耀崇總算有了英雄用武之地,皇帝讓他執筆擬卷。
程琛昨晚糾結了一晚,想著華隱逸換麵皮一事,整宿未睡,虞耀崇書寫時,程琛臉色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皇帝剛才便注意到他臉色不妥了,開了金口讓程琛先退下。
「皇上,程賢侄氣色太差,不如由臣送他回府。」姚業愁著姚懿真的親事,想著程琛也是極好的女婿人選,忙主動關心起程琛。」
程琛是知道姚業的心思的,卻不推托,姚家托人提親,他家卻不似虞家那樣被動,他母親直截了當便拒了親事,根本不怕姚家惱羞成怒,隻因他本人就是天子寵臣。
在府門口住了轎,出轎謝了姚業相送之情,目送姚業離開了,程琛本想去看望葉素薰和葉楊氏,奈何腳下虛軟,整個人憊懶發飄,強撐不了,隻得回家歇息。
程琛在迴廊上遇上父親,不覺暗奇,父親這些日子也不知在忙些什麼,每日都不見影子的。
「爹。」程琛垂首請安,程甫皺眉看了他一眼,很難得地關心起他的身體來。
「怎麼臉色這麼差,青白的一片,想女人了?要不要爹給你找兩個模樣好的女人回來?」
程琛青白的臉霎地漲紅,昨晚恍惚朦朧中,確是在半夢半醒中與華隱逸相交了。
「我去找兩個女人給你。」程甫一陣風似的往外走,程琛急忙攔住他,「爹,我沒事,隻不過受了點風寒。」
「風寒也不是小事,得找大夫,爹給你請大夫去。」
自己這個爹什麼時候會關心人了?程琛看著程甫的背影搖頭,覺得父親突然示好關心,是不是有什麼事要他從中疏通,大約是想謀什麼差事,要自己替他在皇帝麵前說好話。
回到居處後,程琛有些撐不住,一頭栽倒床上,大夫不久便來了,說的倒也對症,憂思過度。
程夫人帶著華隱逸到城外懸空寺拜佛了,不在家中,程甫張羅著讓丫鬟煲藥,親自端了藥給程琛喝,難得的一副慈父模樣。
程琛喝了藥後昏沉沉睡了過去,下午宮裏來人,送來一個蠟丸,程甫接了,來人讓交程琛親啟,不得私自打開。
程甫把蠟丸藏在懷裏,並沒有喊醒程琛交給程琛,而是一徑出府。
程甫來到一處宅子前,左右瞧了瞧,輕輕敲了敲門。
進門後,程甫抱住一個極美艷的女人一通狂咬,急色的模樣跟他在程家的木吶大不一樣,女子嬌喘連連,軟聲道:「好人,慢點兒來,顧著孩子些些。」
「是,是,一定小心,不傷著我們的寶貝兒子。」程甫扒了女子褲子,自己的褲子都來不及脫,往下褪到膝蓋,揚鞭挺進……
「啊……輕點……慢點……小心別傷著孩子……」女子春情滿麵,無限滿足地低吟,聲音媚入骨髓。
這女子,赫然是失蹤多時的劉婉玉,葉素薰在程府聞到的香味,其實就是劉婉玉常用的薰香味道。
劉婉玉那日逃出虞家,她尚不知葉素薰已脫險,不敢跑回娘家,隻怕給虞君睿抓著了,重刑逼她說出葉素薰的下落,正張惶時,程甫的官轎經過,劉婉玉頻頻向後望不注意,一頭撞上程甫的轎子。
劉婉玉與程甫是認識的,隨口編了個謊話,求程甫救她一救。佳人滿臉汗水,張惶無措,程甫看得心疼,遂讓劉婉玉上了他的轎子,轎子空間有限,兩個大活人擠在一處,挨挨擦擦中程甫動了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