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3)

導演一看他茫然的樣子,就知道這事兒大概要吹。他心裏發愁,這年頭拍個AV、GV哪有沒有口交鏡頭的?柏安是他磨了好幾年才磨來的,他是能給便利就給便利,顏宇也是他好不容易請來的,也不好意思敲打,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跟這兩個直男開口,三個人都沈默下來。

片刻之後,柏安說:「我來吧。」

顏宇刷地轉頭看向柏安,隻見柏安的表情淡淡的,好像說的不是床上的事,而是稀鬆平常的吃飯睡覺。

這倒是個意外之喜,導演趕忙說:「好!那太好了!」

柏安如此鎮定,顏宇也不願意在旁邊遮遮掩掩唯唯諾諾,強逼著自己聽導演說完了一連串光是聽聽就讓人臉紅耳熱的要求。

幾分鍾之後,導演笑著安慰他們不要緊張,讓身邊的副導演清場,閑雜人等離開房間,隻剩導演、副導演、攝像和兩個助理在場。

按照劇本上麵所寫,兩人各就其位,副導演過來打板,一聲「a」之後,全場安靜,攝像機的紅燈亮起,正對著坐在落地窗前處理文件的柏安。

片中柏安和顏宇是一對背著家裏人在一起的表兄弟,柏安的人設是一位年輕有為的商務人士,顏宇則是一位大學生,床戲之前有一小段柏安接顏宇來家裏住的外景,但因為時常很短,安排在了床戲之後補拍。

這時顏宇躲在浴室裏,身後花灑嘩啦啦地響著,揪著隻遮住下半身的浴巾在浴室裏無聲地崩潰——過一會兒接到信號,他就要裸著上身進入畫麵。

鏡頭從柏安身上移開,沿路把屋內的場景納入畫麵,最後停在了浴室門前,導演對著對講機說話:「關水。」浴室裏麵水聲停了,傳來了走動的聲音,導演在對講機裏麵倒計時:「五、四、三、二、一。」浴室門響了一聲,攝像接到指示鏡頭推進準備給顏宇一個特寫,但他等了一秒、兩秒、三秒......始終不見有人出來,回頭茫然地看導演,導演嘆了口氣喊:「卡!」

副導演過去把浴室門打開,隻見顏宇蹲在牆邊捂著通紅的臉,察覺有人進來馬上說了一聲:「抱歉,我……沒調整好,給我兩分鍾給。」

導演也從座位上起來過去看,人一多,顏宇裸露在外的上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全紅了。

他都這樣了,導演也不敢再說什麼,安撫了兩句,把副導演也叫出來,鬱悶地回到了取景器前。

約莫過了五分鍾,導演手邊的一個對講機裏傳來顏宇的聲音:「導演,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別緊張,拍GV和拍AV一樣的。」導演又寬慰了一句,這才喊著各部門就位重新開拍。

當鏡頭移到浴室前,導演倒數之後,轉動門把手的聲音響起,在場所有人,包括柏安,都默默看向浴室門,兩秒之後,浴室門被拉開,顏宇一邊擦著先前用噴霧噴了個半濕的頭髮一邊走出來。

柏安收回視線繼續一邊在電腦前敲擊鍵盤,一邊翻動著手裏的一疊文件。

顏宇擦著擦著,看到了正背對著他工作的柏安,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慢,最後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揚起笑容悄悄地靠近。

鏡頭跟著顏宇移動,到了柏安身後,鏡頭拉遠將兩個人一起納入,顏宇居高臨下看著柏安認真工作的樣子,心頭砰砰直跳,深吸了幾口氣,咬了咬嘴唇,上前從背後圈住了柏安的脖子。

顏宇曾和柏安靠近過,卻沒有這樣近過,就像是一直虛捧著一團空氣,一朝抱到了實處。冷冽味道傳入鼻腔的一瞬間,熱感迅速從臉上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緊張地攥起了手指,下巴抵在柏安的肩頭,目光落在柏安手中的文件上,軟著聲音問:「哥,你在幹甚麼?」

柏安在聽到他叫「哥」的時候,捏在A4紙邊緣的手指驟然收緊,他頓了頓,微微側頭,顏宇摟得更緊,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

「合同。餓了嗎?」柏安語氣溫柔。

顏宇聽得心尖尖發顫,「嗯」了一聲。

柏安聞言放下了手裏的合同,抬手握住顏宇環在自己胸前的手,商量道:「想出去吃還是外賣?」

顏宇不說話,把頭埋在柏安的頸側摩擦,另一隻沒有被抓住的手從柏安的胸口往下移動,氣氛在修長的手指劃過毛衣布料時逐漸變得曖昧,他故意拉長了聲音,語帶挑逗,暗示意味濃烈:「我明天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