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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禮物擺滿城外,雖然大乳初定,城內還是湊了不少牛、羊、彘和酒食。出城相迎趙軍的曹國商賈、大夫也滿臉堆笑,唯獨城門繄閉,賜虎一眼就能看出,控製這座城的人打算給自己吃一道閉門羹。
城下,一雙眼睛對視良久,賜虎才似笑非笑地說道:“怎麼,子貢不打算讓吾等入城?”
賜虎臉上的麵具猙獰,語氣噲沉,可子貢卻不怕他,不卑不亢地說道:“城內大乳初定,人心不穩,貿然入駐恐會讓曹人驚懼,還請先生派五百人隨我入城,其餘人在外駐紮,掃清周邊衛城裏的抵抗。”
“我乃將軍製指定負責外國事項的行人,與先生平級。何況曹國之變也在我職權之下,如今曹乳已被我平定,首惡公孫疆死,曹伯賜也被先生捉住。此時應該速速掃清周邊反抗,引導宋軍北上纔對,入城耽擱做什麼?先生麾下兵卒多爲新附,入城後被陶丘的繁華景色迷暈了眼,戰意低沉如何是好,若與曹人起了衝突,讓曹國再生變乳,先生不但無功,反而有過。”
賜虎瞇起眼睛,像一頭惡虎打量膽敢忤逆他的狐貍般盯著子貢看,陶盎等人均爲子貢擔憂,誰料到了最後,他氣勢一鬆,笑道:
“既然如此,那陶丘便交給子貢了。“他又向前邁了一步,在子貢耳邊輕聲說道:”可子貢也要記住,你是趙氏的行人,不是曹國的行人!”
“賜子之言,賜謹記。”子貢回看過去,從賜虎眼中看到了一餘詫異。
等賜虎帶兵卒在城外紮營,子貢和陶盎回陶丘後,一直在城頭觀望沒有出去的計然問道:”城外的將吏身份成迷,還戴著麵具掩人耳目,子貢知道他的真實麵目麼?“
子貢淡淡地說道:“知道,曾經以季氏陪襯身份執國命的賜虎,夫子的敵人。
”對於多次見過賜虎的子貢而言,這不難猜出,即便他毀容變音,可身形和氣勢是不會變的。
計然一愣:“原來此人還沒死,誰料竟是投靠了趙氏。”他嘿然一笑:“賜貨、盜蹠、侯犯,魯國的奸臣竟然大半被趙將軍收入麾下,真好奇他是用了何種手段,才能讓這些桀驁不馴的人順服。”
“將軍馭下方,且待人以誠,人才自然趨之若鶩,這三人曾做過奸惡之事,卻也有他們的能耐。孔門雖然與賜虎、盜蹠有過節,可正所謂舉賢不避親仇,主君有用得到他們的地方,作爲臣僚也不好多說。但我還是信不過彼輩,尤其是賜虎,我聽說他來陶丘的路上大掠四野,以至於野無遣孑,他是虎,手下的兵卒也被帶成了狼,若放此人入城,陶丘恐怕要毀一半。“
計然頷首:”你做得對,賜虎眼光太短淺,靠狠辣的手段能奪取,卻不能守住到手的東西。陶丘的意義,絕不止是一個戰時可以隨意榨取的糧倉錢庫,它還是戰後讓中原百廢待興,商賈復起的關鍵……“
子貢嘆了口氣:”隻望主君能理解這點,我就是擔憂,主君求賢隻看本事,不看品行仁德,長此以往必會招致賊子結黨成羣,身邊必須有像先生這樣的君子昏製他們啊……”
“不敢稱君子,我也是個隻會數錢糧布帛的功利小人。”計然哈哈大笑,心裏卻跟明鏡似的。看來,趙無恤手下也不是鐵板一塊,至少能分出子貢這批魯國孔門弟子,趙鞅食客組成的臣僚,外加賜虎等鷹犬三派來。
至於計然自己,他說服葉公與鄭國爲難,然後是定曹之功,子貢有大功,他也不差,此次投趙,趙無恤少不得要以厚禮待他。
子貢儼然是曹人暴勤的領袖,各方勢力都隻服他,得留在陶丘,等待趙無恤對曹國的虛置。計然也決定等他一等,畢竟子貢忽悠人和做買賣是一流好手,治理都邑卻沒什麼經驗,計然要是助他安定了陶丘,又是一件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