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立刻找來莊燁霖和他對峙,而是動用了其他的路徑,先將這件事弄個明白。張一河之所以能這麽輕易地被釣出來,是因為他有案底,在十年前他做那些事的時候還沒有今天這麽完善的犯罪體係。如同段澤川的二叔所猜測的,張一河背後一定有更強大的力量在支撐著。
否則他怎麽可能在司法體係如此完善的今天,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害一個人。
想要把這件事弄清楚,就勢必要通過各個渠道去推進,好在談家有幾代的積累,各種人脈盤根錯節,想要的幫助總能輾轉得到,在他的推動下,短短十天,真相便水落石出。
莊燁霖被叫到談翊家的時候,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和張一河聯係過,對方信誓旦旦地告訴他他做的很幹淨,絕不會有任何蛛絲馬跡留下,讓他盡管放心。十年前那個不知死活地給談翊送花的女生就被悄無聲息地做掉了,十年後的今天,他相信張一河可以做得更好。
“我來啦,今天有什麽安排嗎?”莊燁霖推門進來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意,他手裏提著一個牛皮紙袋,“我前兩天去逛市集看到的瑰夏,品質還不錯,就買下來了,要是沒事的話等下我們磨了嚐一嚐。”
談翊坐在沙發上,神色有些凝重地看著麵前的一盆花。那是一盆虎皮蘭,上方的葉片還是翠白斑駁,但下方靠近根部的地方已經變成了褐色,根部腐爛軟化,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談翊感到一陣煩躁,他從小到大,但凡是下定決心要做好的,就沒有哪一件事能脫離他的掌控,偏偏就這一個路邊二十塊錢就能買一盆的花,居然怎麽養都養不好。
他將視線從虎皮蘭上挪開,移到了對麵的omega身上。
莊燁霖的話沒有得到回應,臉上的笑容已經逐漸掛不住了,有些疑惑地看著他:“談翊,你怎麽了?”
談翊看著他,緩緩道:“為什麽。”
莊燁霖看著談翊麵無表情的臉,沒有了平常溫和包容的笑意,隻剩下一片冰冷和看不透的深淵,這讓他感到了惶恐。
“……什麽為什麽?”
“我不否認季淮是作為你的替代品存在於我身邊的,你可以指責我,也可以恨他,但是為什麽要他的命?”
“我沒……”
“你在回國前就知道了季淮的存在。三個月前你第一次聯係了張一河,原計劃是製造一起車禍,但是還在謀劃的過程中,季淮就因為血癌住進了醫院。於是你順勢調整了自己的計劃,在季淮和骨髓庫裏的捐贈者匹配上的第一時間,就通過張一河背後的技術力量聯係到了處在H市的供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