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季淮冷冷地打斷了他,“你和他怎麽樣,我都不關心。”

談翊卻還是笑著,隻當他嘴硬:“好好,你不關心,我關心。他對你做過那樣的事,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這些天沒來看你,是怕他知道你的存在,那是個瘋子,我不敢讓你冒一點險。”

季淮沒說話,這時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將托盤放在一邊,開始做手術準備。

談翊看著他們的動作,眸光深沉,思緒回到了莊燁霖回國那一夜。

他接到莊燁霖的消息時並不意外,或者說,這原本就在他的計劃之內。他對揚青發難,一方麵是為了讓莊青把借他的勢賺到的錢全都吐出來,一方麵就是為了讓莊燁霖回國,提前斷絕他那些心思。

莊燁霖特地約了一家他們大學時常去的餐廳,兩人在包間坐下,莊燁霖看著他,那雙水汽氤氳的桃花眼裏全是哀慟:“談翊,我來見你了,你可不可以撤訴了?”

談翊沒有答覆,他看著那雙盈著淚水如同蘸水桃花一般的眼眸,有瞬間的失神。但很快他便清醒過來,眼神裏隻剩下冷意。

見談翊不說話,莊燁霖有些焦躁。

那三千萬的賠償並不算什麽,咬咬牙也能拿的出來,但一旦侵權成立,所有的涉事產品都要停止生產和售賣,市場上的也要全部退市。上千萬的成品和半成品全部堆積在庫裏,將會對揚青的資金鏈帶來致命的打擊。

更可怕的是,這樣一來揚青的名譽和社會信任度也會全麵坍塌,加上其他合作企業以及下遊市場的賠償,足以讓揚青再也爬不起來。

“談翊,你究竟要做什麽?”莊燁霖痛苦地說,“為什麽一定要逼我回來麵對你?你明知道我的腺體受到了不可修複的損傷,我沒有資格再站在你身邊了,為什麽還要讓我回來呢?”

提到腺體,談翊眼神微動。他將一個文件夾推了過去,“讓你回來,是為了給你看這個。”

莊燁霖一滯,他遲疑著伸出手,將文件夾翻開,看到第一頁時便勃然色變。

那上麵是當年被莊燁霖挖去腺體後自殺的女孩。

花一樣的年紀,麵朝鏡頭笑得肆意開懷,但在凶手眼裏,無異於追魂奪命的惡鬼。

莊燁霖臉色慘敗,猛然合上了文件夾:“……我不認識她。”

談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通過肢體語言釋放著無形的壓力,“是嗎?她你不認識,那麽張一河呢?”

看著莊燁霖瞬間變得毫無血色的臉頰,談翊哂笑:“莊燁霖,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手裏這些證據,足夠把你送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