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緩斟了兩杯酒,他給雲廣陵一杯,自己拿了一杯。

“別人是別人,我們是我們,總會有例外。”雲緩道,“大哥,母妃見過的事情很多,並不像你想的這樣古板,你才是咱們家裏最古板的人。”

雲廣陵不想和雲緩爭辯:“小祖宗,你說什麽便是什麽。”

雲緩喝了一口酒,他不喜歡烈酒,這種口感柔和的果酒如蜂蜜一般清甜,是雲緩平時喜歡的味道。

他不知不覺便喝多了。

兩刻鍾後,雲廣陵看著醉倒在桌子上的雲緩,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他上前想把雲緩抱回去,結果雲緩一把推開了他的手,並不允許他碰自己的肩膀。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雲廣陵回頭,看到來人後他趕緊行了一禮:“陛下。”

連鋒身上的墨色龍袍並未來得及換下,他對雲廣陵點點頭:“朕抱他回去。”

雲廣陵正要說雲緩醉後不夠安分,並不讓別人碰他。

結果連鋒俯身將喝醉的雲緩抱起,這回雲緩完全沒有推他。

雲廣陵深吸了一口氣。

他現在覺得自己這個大哥就是撿來的,親生弟弟都和他不親。

風吹花落,地上簌簌鋪了一層落花。

連鋒已經將雲緩抱走了,這裏隻留下雲廣陵一個人在喝酒,他喝了幾杯,驀然感覺不太對勁,抬眼突然看到王妃站在花樹下麵。

雲廣陵站了起來:“母妃,您什麽站在這裏的?夜裏風大,您小心受涼。”

王妃走了過來,坐在雲廣陵的麵前,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約摸有一兩刻鍾。”

雲廣陵張了張唇:“小七和陛下——”

“已經看到了。”

雲廣陵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當初在凜州的時候,我便發現他看緩緩的眼神格外不同,當時便有猜想。”王妃道,“沒想到他居然是皇帝。家裏的一切,都是他設計的吧?”

雲廣陵點點頭。

雲緩自幼身體便很差,王妃從未奢望能夠長久的把他留下來。

如今雲緩有兩情相悅之人,她心裏更多的是寬慰。

雲廣陵見王妃並沒有流露出傷心或者生氣的表情,已經明白了王妃的心意。

王妃喝了一口蜜酒,慢慢站起來:“天色很晚了,你也早點去歇息吧。”

雲廣陵猶豫再三,從袖子裏拿出一支金簪:“韓氏說母妃最喜歡金玉寶石,兒臣請來工匠做了一支簪子,希望母妃喜歡。從前對母妃不敬,是兒臣之錯。”

王妃眼眶濕潤許多,她接過雲廣陵手中的金簪:“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不必太過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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