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拿鐵跟榛果拿鐵還不錯,要試試嗎?”男人詢問道。
“好。”祝檸幾乎沒有猶豫的應答道,他在內心抉擇了一下,最後點了香草拿鐵,因為肚子空空的,就順便點了塊提拉米蘇。
男人隨手拿了個號碼牌遞給他,讓他隨便找個位置坐下,稍後會把咖啡跟甜點給他送過去。
心跳的頻率陌生得叫祝檸麵紅耳赤,他轉過身,便聽到一道清脆的女聲喊了句“mù哥”,繄接著身後傳來男人一聲簡短的回應。
——mù哥?他姓穆嗎?或者名字裏有mù字,讀作mù的好像很多啊,是哪個mù呢?
——他好高啊,身高應該有一八六吧?不不不,可能有一八八?
——不過,他也太帥了吧!啊,也不是單純的帥,應該說......很有氣質?
祝檸坐在一眼能看見櫃臺的窗邊的座位上,一邊掩耳盜鈴般舉著書擋在眼睛下方鬼鬼祟祟地偷看櫃臺裏麵那個頎長的身影,一邊在心裏不受控製地自問自答。
——像個白癡一樣。
直到男人來到跟前,祝檸才拿起筆低著頭裝模作樣地看題,男人也不出聲,安安靜靜地把拿鐵和提拉米蘇一一擺好,剛直起身,便看見祝檸小心翼翼地抬起臉,呢喃細語般道了聲謝。
男人微笑著向他點頭致意,正好有新的客人進來點單,他長腿一邁,朝櫃臺走去。
男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於是祝檸明目張膽起來盯著櫃臺旁的他看,在拿鐵裏撒了一包糖包之後覺得口感還有一點點苦,於是鼓起勇氣向櫃臺走去。
顧客已經點好東西正拿起號碼牌走開,男人見祝檸來到麵前便開口問道:“怎麼了嗎?”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眉毛不自覺地輕挑了一下,祝檸暗自贊嘆道:這種帥氣也太過分了吧。
“啊,可以再要一包糖粉嗎?”祝檸輕輕笑著,因為笑眼的緣故,眼睛一下子就彎起來,“一包不夠甜。”
“好的。”男人從方格裏拿出兩小包糖粉放在祝檸手邊,建議道,“下次可以試試榛果拿鐵,糖漿加多一點,比較甜。”
“嗯好!”因著跟男人多說了兩句話,祝檸的笑容沒出息地擴大不少,他心滿意足地將糖包握在手心,回到座位後全數倒進咖啡杯裏,被甜得輕笑起來。
溫熱順滑的咖啡仿佛順著喉嚨流進了胸口,有一點暖,還在咕嚕咕嚕地冒著香甜氣味的粉色氣泡。
“哎。”祝檸趴在桌上輕嘆一聲,細數了一下,從八月九號那天起他每天都來A咖啡店,到今天是第八天了,隻見過那個mù哥兩次,而且兩次都是在祝檸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男人就從店裏離開了。
第二次意識到他可能離店了是在祝檸發覺男人已經超過半小時沒有出現在櫃臺的時候,他鼓起勇氣,跑到櫃臺那邊裝模作樣地想再點一份甜點,點完之後裝作漫不經心地問林藝:“我一開始點單的時候好像不是你哦?”
林藝點頭,“嗯啊,剛剛是mù哥在櫃臺幫忙,不過他已經走了。”
不可能啊。祝檸想,他戴耳機維持著聽歌發呆的狀態半個多小時了,眼睛一直盯著櫃臺到門口的位置,根本沒有看到那個人離開。
林藝見他輕輕擰著眉頭一臉困惑的樣子,把他的疑問猜想得七七八八,用手指了指後麵道:“那邊有後門,mù哥從那裏走的啦。”
可真是神出鬼沒的,觀察了這麼多天也沒有看出那人上班的規律,像他這樣想出現就出現、想消失就消失的狀況,肯定也不是排班工作的吧?
刺眼的賜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祝檸被光線晃得頭暈,於是起身拉了一下/身旁的窗簾,他咬著叉過草莓蛋糕的叉子,暗自做個了決定。
——下次見麵,一定要問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