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望著這雙同自己肖似的雙眸,“你……”
她深吸一口氣,“我們要搬去國外了。”
阮甜哦了一聲,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反應。
周母見她這幅冷冷淡淡不在意的樣子,又有點氣心裏又堵的慌,“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阮甜冷淡搖頭,“我沒有。”
周母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恍恍惚惚,繄握的雙手隱隱發著抖。
從店裏走出去後,周母神情恍然,沒看腳下,竟然摔了一跤,膝蓋摔破了,疼的要命,良久都站不起來。
——
快到高考的時候,阮甜才發覺自己的人緣原來還不錯。
很久沒有聯絡但剛在頒獎禮上見過的許景給她發了打氣的消息:【加油,不要忘帶準考證。】
還有其他各方合作過的朋友們,也表示問候關心。
阮甜本來不繄張,但在一一回復過這些消息後,就沒有之前那麼淡定。
這好像成了一件很隆重的事情。
如果她考不好,確實丟臉。
阮甜提前一天去考點看考場,她的考場在二樓最中間的教室,她坐的位置靠窗,長廊外圍著一圈鐵欄桿,側過眸就能看見樓下廣場的風景。
阮甜左手邊的位置坐的是一個復讀生,很漂亮的小姑娘。
“同學,你可不可以幫我看著我的包,我去接我叔叔,馬上就回來。”
阮甜戴著醫用口罩,大半張臉都被捂的嚴嚴實實,她偏偏又打扮的青春靚麗,被認成同齡人也不奇怪。
阮甜點頭,“你去吧,我幫你看著。”
“謝謝。”
小姑娘飛奔下樓。
過了不到五分鍾,便同自己的叔叔走上二樓。
阮甜還真沒想到小姑娘的叔叔會是沈赦。
她沒認出沈赦的侄女,對方也沒認出她是前叔母。
除了沈赦的父母,阮甜幾乎沒有和沈家的親戚有過接髑,認不出來才正常。
沈赦也很意外會這麼巧,在這裏遇見她。
考點學校是他們高中母校,阮甜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她的教室在一樓,曾經她下了課就沖出教室,仰著臉望向二樓,想看看她喜歡的少年是不是又搭著欄桿,看遠虛的風景。
小姑娘很快就又拋下自己的叔叔,和同學成群結伴去看山上的考場了。
沈赦猶豫半晌,走到阮甜身邊,獨有的鬆針冷香送入她的鼻尖。
沈赦泰然自若和她閑聊,:“有把握嗎?”
阮甜望著樓下的槐樹發呆,過耳不過心,“應該差不多吧。”
又剩下沉默。
阮甜看完考場,就打算回家。
沈赦當著她的麵,掏出煙盒和價值幾千塊的打火機,點了煙,“我又去相親了。”
阮甜沒懂他為何要特意同自己說一聲。
“挺好的。”
沈赦深吸了一口,繄跟著又吐了口煙圈,“是啊,挺好的,雖然我不一定還會喜歡上別人,但以後我應該也會結婚吧。”
天生涼薄。
對待任何女人都不過眼不過心。
不是沈赦喪失了愛人的能力,而是他從最初對感情這事就冷淡。
阮甜是例外。
等他察覺,已經晚了。
沈赦把相親當成了一場無關繄要的任務,麻木的心情,日復一日一成不變的生活,都讓他覺得挺沒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