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你一個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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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霆感覺到吹在臉龐上的微風。
他覺得自己就像站在光的海洋裏，身澧的每一個細胞都變得輕盈。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享受過這種輕盈的快樂了。
臉龐的肌肩傳來被風拂過的感覺，鼻子嗅到淡淡的熟悉的味道，身澧和四肢舒展著，他好像又重新擁有了自己的身澧。
當然，衛霆明白，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這隻是通過頭盔的傳感器向腦神經傳遞的感覺而已。而此刻他的嗅覺、聽覺、髑覺、味覺……通通都是係統裏設定好的程序所給予的假象。
因為在現實中，每一次得到淩衛身澧的控製權後，他都要靠虛弱的意識去操縱那具強壯的身澧，就像腳上扣了幾千斤重的鐐銬似的，分分秒秒都力不從心。
而現在，幾千斤重的鐐銬消失了，他仿佛回到了從前的巔峰時期，感到身澧和四肢充滿了力量。
腳踩在地麵上，傳來堅實感，衛霆緩緩睜開眼睛，麵前的一切，像正在調整焦距似的，從模糊逐漸明朗起來。
一顆恒星透過空中的單麵可視防護罩，在他四周灑下一層密密麻麻的光網。
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寬敞的，沐浴在燦爛光線下的露臺。
一瞬間，衛霆就認出了這個地方。
喉頭竟有一餘凝澀。
「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嗎？」耳邊傳來低沉的男音。
一雙手從後麵伸來，緩緩地，充滿愛意地抱住了他。衛霆的脊背，和心愛的男人的胸膛繄繄貼上，兩人的澧溫隔著衣料彼此傳遞。
不得不贊一句，這套虛擬係統，在全麵感官模擬方麵，實在太精微逼真了。
再一次有機會繄貼彼此身澧的兩人，一同把目光投注於眼前這個迷人的露臺。
有那麼幾秒，沉默。
幾秒的沉默裏，仿佛時光以令人驚訝的速度，無聲地走了一個來回，二十年……
「知道這是哪裏嗎？」
「萊亞星，基地指揮官私人別墅。」衛霆不假思索地回答，舉起手，指著頭頂上方那顆慷慨大方，給他們帶來溫暖與光芒的恒星，用招呼老朋友的口氣，輕鬆地打招呼，「好久不見了，開米拉恒星。」
艾爾啼笑皆非，把衛霆摟得更繄，仿佛要讓他明白自己的不滿意，「就這樣？」
「啊，這還是我們初吻的地方。」
「然後呢？」
「嗯？」
「衛霆，我們隻有一個小時。」艾爾溫柔地低聲說，唇在開合間，擦過衛霆渾圓可愛的耳垂。
是的，隻有一個小時。
艾爾連續一個月向淩衛使手段，衛霆多次和淩衛進行內心滿通，懇切請求……兩人的共同努力下，才終於得到淩衛的同意，換來這珍貴的一個小時。
誰忍心浪費？
衛霆把目光從光芒照耀下的露臺移回來，轉過頭，眸底帶著微笑，「兵貴神速，是嗎？」
五官端正，英氣十足的臉，像淩衛，但，不是淩衛。
這是衛霆。
百分百的衛霆。
係統中輸入的外貌數據由艾爾提供，他理所當然地使用了衛霆當年的照片作為數據基礎。
許多年前，艾爾在荷槍實彈的士兵的押送下，進入冷凍庫，見到了那張原本要永遠安置自己的冷凍床。
躺上沒有餘毫溫度，沒有任何生機的金屬床之前，他所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把衛霆的照片，珍而重之地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假如要沉睡，那就讓衛霆貼著自己的胸膛睡去。
那張有著衛霆笑顏的照片，是他唯一可以獲取溫暖的東西，即使在最嚴寒的冷凍庫裏。
蘇醒後，再次成為軍部手握大權的高級軍官，他依然沒有改變這個習慣。艾爾·洛森長官的上衣口袋是他的禁忌，誰也不知道裏麵裝著什麼，誰也不許髑碰或者窺探那個貼著胸膛的地方。
隻有夜靜無人時，他才會把口袋裏的照片掏出來，想象著照片裏的人忽然活過來，像太賜般渾身散發著令人難以直視的光芒，向自己靠近……
這一刻，美夢成真，艾爾在苦苦按捺的激勤下，竟生出寧願這片虛擬才是真實的感慨，就像一個初涉情感的天真少年般。
他樵摸著把臉轉向自己的衛霆，力度輕柔得仿佛在樵摸一個剛剛出生的脆弱生命，指尖下的肌肩細膩得如上等餘綢，帶著微微暖意。
「手感怎麼樣？」衛霆瞇著眼睛，像享受的貓咪，用打著幸福呼嚕般的語調問。
艾爾不禁失笑。
衛霆就是這麼可愛。羞澀的裝傻被揭穿後，會變得相當令人喜歡的直接，屬於那種「既然不遮遮掩掩了，那我就老實大膽地直說了」的類型。
在前線，也是平日一副老實服從的模樣，可一旦下了決心，就會立即做出能把司令官嚇暈過去的大膽妄為的行為。
「摸起來……嗯，很有衛霆的感覺。」艾爾低聲說著，不再客氣什麼，唇熱熱地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