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宵正襟危坐,手掌反覆擦拭在膝蓋上,腦海裏不由自主回想起將喻青崖按在地上時,他滿麵潮紅,目光濕潤,低聲嗚咽的樣子。

喻宵:……

是不是有哪裏不太對?

喻青崖的臉頰簡直快燒廢了,師尊幹嘛呀!真是的!好粗暴!嚇死他了!哼~

一邊揉著滾燙的可以煎雞蛋的臉頰,一邊拿眼睛偷覷喻宵:師尊現在是什麽反應呀~怪羞人的~

然後就見喻宵麵無表情地跪坐在地上,手掌翻來覆去,一下一下地擦著膝蓋。

喻青崖:……

幹什麽!不就是一點點口水嗎!至於嫌棄成這樣嗎!

擦了擦嘴,一點都不髒好嗎!

啊啊啊!氣死他了!他又不是故意的!明明是師尊先動手的嘛,嗷嗚嗚!

喻宵一抬頭,就看見喻青崖一手捂嘴,一手捂臉,可憐巴巴,泫然欲泣地看著他。

喻宵:……

看他幹什麽!明明是他先動嘴的!

兩個人你看看我,分毫不讓,都在等著對方先“認錯”,但是僵持了半天,誰都沒有動。

喻宵看著喻青崖幽怨的眼神,轉過頭去,單手握拳,手背抵在唇角咳嗽了一聲,強行轉移話題:“我們還是繼續說沉冤穀的事吧。”

沉冤穀是什麽!現在這個時候,誰還在乎沉冤穀啊!

但是喻宵已經打定了主意轉移話題,喻青崖也沒辦法,隻能哼了一聲:“說什麽……”

喻宵麵無表情,一本正經道:“雖然過去這麽多年,沉冤穀又沒留下活口,許多事已經不可考,但元不渡當年和你五師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們可以問問他,他或許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

誰想知道元不渡的事啊!

喻青崖心內委屈,但還是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嗯,好啊,五師伯那麽喜歡招貓逗狗,又喜歡八卦,元不渡這樣的,肯定不會放過,問他一定沒問題,走吧……”

喻宵:……

這都些什麽形容詞?

不過很好,他終於不提剛才的事了!

說幹就幹,兩個人就去找鬆隱子,喻青崖還非常懂事地提了一壇酒。

去時,鬆隱子正一個人獨坐在鬆山雲霧間,難得閑情逸致,將一架五弦琴撫得狂花亂顫,一曲結束,按在琴弦上,看著不白來的兩個人問:“我這曲怎麽樣?”

喻青崖立刻用力撫掌大聲喝彩:“好!太好了!簡直是昆山玉碎!石破天驚!鳳舞九天!絕啦!”

鬆隱子:……

“什麽石啊!玉啊!鳳啊!你不會聽音就別瞎說,這是我最近屢屢得知不渡的消息,感懷故人所作的悼亡曲,和你說的有什麽關係!”

喻青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