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道:“沒幻覺,就是我。”

清風在後麵接話:“梅辭先生怎麽自稱初一?”

李舟秋道:“當年我在邑坤城救下中毒的李舟秋之後,被李舟秋強迫入軍營做她私人軍醫,那個時候用的是初一這個名字。”

“後來我因事離開軍營,宿在一小縣城。在縣城裏麵,有個神算子,我去找他算了一卦,他說我這個名字不吉利,之後才改成梅辭的。”

李舟秋這麽一通話,是說給杜章解聽的。

頭昏腦漲四肢無力的杜章解終於回過神,他看著李舟秋,心道這人既然知道暗語和手勢。

就算不是大將軍,那也是和大將軍關係匪淺。

想著,杜章解撐著精神開口:“初一?你、你變化太大了,我都沒認出來。”

李舟秋鬆口氣,還好腦子還清醒,知道配合。

鸚鵡係統已經檢查過,杜章解身上並沒有內傷,隻是陣仗大看起來奄奄一息很嚇人。

杜章解本就病弱無力,剛剛又是掙紮,又是支起身子罵,體力早就透支了。

他說完句話,算是把自己最後一絲力氣都用完了。

杜章解腦袋一沉,躺在稻草堆上昏迷了過去。

李舟秋裝模作樣給他診了診。

然後回頭對周江滿道:“長公主,我給杜大人上了外用藥,一會兒再給他開幾劑湯藥,等燒退了再好好養養身體就無礙了。”

“他並沒有大病,隻是拖延太久,把身體拖垮了。”

周江滿還在用帕子捂著鼻,她點點頭:“嗯,那就好。”

李舟秋開好藥方,周江滿示意她遞給守衛,讓他這幾日照藥方購藥煎藥。

長公主的令,守衛不敢不從。

從奉得寺出來,已經是半下午了。

沒立刻回長公主府,一行人轉而去了李府。

途中,周江滿垂眸盯著手中帕子出神,這帕子是梅辭給她的,上麵的冷香和李舟秋如出一轍。

她第一次在梅辭身上清楚聞到這股味道,是在江陵山,梅辭背她上高階。

她當時覺得是梅辭和李舟秋身為好友喜好相近,用的是同一款熏香。

今日拿到帕子捂鼻,她也是這般想的。

直到後麵,清風問梅辭為何自稱初一,梅辭的解釋讓她生了疑,盡管梅辭的解釋看似沒問題。

可她與梅辭接觸也有倆三月,清楚她是個幹脆利索的性子。簡單一個回答,她卻回答的異常詳盡。

這就很奇怪。

在長公主府,梅辭與清風打交道這麽久,什麽時候見她這麽好聲好氣還耐心解釋的與清風說過話?

那番話,倒像是借著清風的問題,說給其他人聽的。

還有梅辭衝守衛發火時,各種骨子裏透出來的神態,令周江滿感到格外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