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菜長得很好。

兩人坐在地頭,頭上各自搭著一頂草帽。

“梅先生,江滿脾氣大又任性,還勞你日後多多包容她。”

李舟秋輕笑:“太子放心,江滿待我很好,我也是真心實意待江滿。”

周淮席點點頭,他信,這幾日他看得出來梅先生對江滿極好。

“母後那邊你讓江滿放心,我會去解釋的,你們……直管過好自己的。”

李舟秋應:“好。”

周淮席向李舟秋叮囑著有關周江滿的事情。

樁樁件件,碎碎念念,恨不得將自己這些年對周江滿的了解都告知給李舟秋。

李舟秋越聽越不對,轉首瞧他:“太子殿下不過是去忙差事,又不是同我們再也不見。”

草帽遮住了周淮席的表情,隻聽見他低低笑了一聲,說道:“江滿身邊好不容易有了人,本殿自然上心。”

說完,周淮席起身,朝不遠處的林中吹了聲口哨。

很快有暗衛從林中駕馬出現,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匹赤血寶馬,四蹄有力。

暗衛停在不遠處,赤血寶馬眨眼奔到周淮席麵前,圍著周淮席興奮地團團打轉。

周淮席拍了拍它的腦袋,然後牽住韁繩翻身躍到了馬背上:“本殿走了。”

李舟秋跟著站起身,問:“不和江滿打個招呼嗎?”

周淮席將草帽丟給她,朗聲道:“不了!早晨同她說過了。”

李舟秋道:“一路順風。”

在周淮席夾住馬肚離開的前一瞬,李舟秋忽道:“太子殿下。”

周淮席動作一頓,回頭:“嗯?”

李舟秋朝他露出笑,語氣輕快:“太子殿下,江滿如今心扉漸漸開懷,人總要往前看對不對?”

周淮席怔了怔,旋即回神道:“自然,江滿能打起精神,於本殿來說這是最好的消息。”

言罷,周淮席一甩韁繩,道:“走了!駕!”

赤血寶馬如離弦的箭般彈射出去,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麵,暗衛緊隨其後,一行人很快消失。

李舟秋又在田邊坐了一會兒,等太陽迎頭照時,才回了小院。

周江滿正伺候小豬崽,見她一人回來,問:“走了?”

“嗯。”

其實自周淮席過了七歲後,他就很少得空閑。想成為一代帝王,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

嚴格算下來,他們兄妹呆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多數隻是碰個麵一起用個膳,周淮席便又匆匆去忙他的。

這幾年更甚,哪怕同在京城,兄妹倆一兩個月不見麵也是常有的。像這次一連相處四日的情況,實在是少之又少。

周淮席離開後,生活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