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會不會回來,周江滿沒答。

走時,李舟秋照料許久的那塊田, 已經一片青綠,長勢喜人。

天氣正好, 微風拂麵。

穿過一條條街, 經過一叢叢花灌, 一行人離開美不勝收的石遠縣。

周江滿一連幾日沒給杜章解好臉色。

直到某次休息時,周江滿問:“你是如何尋到石遠縣的?”

她與李舟秋的行蹤,她隻告知了宮中人。

杜章解猶豫了會兒,最後還是老實交代道:“……是觀天下告訴我的。”

觀天下耳目遍布四野,號稱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不知道的。

周江滿之前還登過觀天下的門,詢問李舟秋的死因。

周江滿蹙眉:“觀天下?他們不是一問難求嗎。”

杜章解摸了摸鼻子,說道:“我、我和林晚成親了,她是觀天下的人,有自己的門路。”

林晚?

周江滿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林晚正是之前在西巷攔住她去路,借機給她觀天下木牌的酒館老板娘。

向林晚。

李舟秋拿著水袋剛走近,就聽到杜章解成親這一句。

她挑眉:“成親?”

厚臉皮如杜章解,提起向林晚終於露出幾分羞澀感:“嗯,我母親故去令我很悲傷,那段時間是林晚一直陪著我。”

李舟秋一邊將手裏的水袋擰開,一邊道:“恭喜。”

“同喜同喜。”

李舟秋將水袋遞給周江滿,然後順了順她的背,道:“下午不趕路了,在附近找個客棧,歇一晚再走。”

周江滿貴為金枝玉葉,之前縱是遊玩,也是悠閑舒適的。

如今突然快馬行駛,舟車勞頓,她有些吃不消。

周江滿接過水袋喝了兩口,她五髒六腑這會兒都像是移了位。

周江滿知道李舟秋是顧慮她的身體。

她搖搖頭,朝李舟秋笑:“不用,我沒事,不要耽擱時間。”

周江滿有自己的堅持。

她清楚戰事不等人,是她非要一路的,那她就不能拖李舟秋的後腿。

李舟秋眉心擰起,臉色都白成這樣了,還叫沒事?

看出李舟秋的不讚成,周江滿軟了聲音:“你放心,若是我身體真的堅持不了,一定不會跟你逞強。”

“我會告訴你的。”

李舟秋在馬車裏又墊了兩層軟墊,往後越走越偏,更難休息得好。

周江滿苦中作樂的想,就當體驗了一把李舟秋早些年四處奔波的生活。比起鎘人的馬背,她這馬車已經舒服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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