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可結果你猜怎麽著?那池陽國的蠢蛋們居然還真就沒發現!”
“達奚玉山約莫是老了,早些年他多勇猛啊,同你肉拚肉劍對刀,恨不得一拳將天砸出洞。”
“你看現在隻不過六七年時間,他成了隻會閃躲的病貓。”
說到此,杜章解慶幸中還有絲惋惜。
李舟秋靜默聽著,足足聽杜章解講了一個多小時,越聽越覺不對。
她打斷杜章解激情不已的描述,問:“怎麽隻聽你說樓副將,太子殿下呢?他可率了兵入了戰?”
杜章解一愣,隨即昂頭笑哈哈道:“戰場有樓副將足矣,何須太子殿下親自入戰。”
李舟秋沒應聲,隻凝眸望著杜章解。
夜風寒涼,在李舟秋如星如炬的目光下,杜章解的表情越發不自然。
杜章解承受不住壓力,心道李舟秋和長公主總歸不是其他人,於是咬了咬牙,低聲道:“太子殿下病了。”
李舟秋難掩驚愕:“病了?”
“你們離開軍營那天晚上,太子殿下就著涼受了寒,又因為憂於戰事,病情與急火相撞,攻心傷身,突然就臥床不起了。”
“宋軍醫說殿下是惹了瘟,病情可大可小,主要是看醫治的及不及時。”
“宋軍醫還說這瘟是會傳染的,當天晚上殿下就鎖了營帳,不準我們進去。如今兩國戰事起,殿下怕他身上的病瘟傳給兵將們,若如此那才真的是糟。”
杜章解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不是存心要瞞你,此事乃軍中機密,除太子殿下貼身伺候的侍從歡藍外,僅宋軍醫、樓副將與我三人知曉。”
李舟秋懂杜章解的意思。
此事的確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一是避免將士們心中惶惶,二是避免敵軍知曉以此做文章。
李舟秋下意識看了眼堂屋的方向,屋裏燃著盞燭燈,此時周江滿正捧著本書看,眉眼專注。
對院中他們的對話,絲毫不知。
下意識的,李舟秋壓低了些聲音,問杜章解:“殿下現在如何了?”
杜章解忙道:“宋軍醫日日夜夜守在太子殿下帳中,我來之前才去問了他,他說殿下已經好多了,不必憂心。”
聞言,李舟秋輕頷首,隨即又問:“殿下既已如此病重,這幾日戰事是如何指揮的?”
杜章解道:“軍令都是由歡藍隔著簾帳傳遞出來的。”
李舟秋的心情略略複雜。
她想說周淮席膽子太大,自己都病重隔離在營帳中,還敢冒險朝池陽國發起進攻,可這種大膽,又焉知不是謀略?
片刻後,李舟秋又問:“樓副將與達奚玉山交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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