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在這期間,池珩基本上每天都給洛川打電話,意思就是自己病了。每多一天他就把自己的病說得嚴重點,即便知道他是在說謊,可洛川每次都會提心吊膽一下。
可平複心情之後也覺得那個一向古板的池大佬可愛非常。
不過這一個月她也沒回去。
這次她感覺自己再不回家的話,池珩今兒打電話的內容就該說自己進墳墓了,所以終於同意回來。
……可能是漂泊了太久,所以按下門鈴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了那種不敢麵對池珩的慌張和緊張的感覺,取而代之的是連她自己也難以想象的欣喜。
別墅裏一如往常地安靜。
走到客廳門的時候洛川頓了下,然後心一橫,絲毫不敢停頓地闖了進去,也終於如願看到了那個身影。
池珩正在看著她。
他站在客廳的中心,就像是光芒萬丈的太陽,似乎能點亮整個空間。他正在注視著她,狹長的目光深邃著,每一眼都厚重異常。
就跟參加什麼儀式似的,他穿上了板正的衣服,肅正的皮靴,整個人就像是即將出鞘的利劍般鋒銳而精神。
他的頭發被修理得齊整,完美的帥臉上也都是正色。
……原本洛川是想飛奔過去的。可是看到這樣的他之後她沒忍住停住了腳步,氣勢也跟著慫了慫,緩緩走過去,連即將說的話也卡在了喉嚨裏忘得一幹二淨。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誰也不知道對視了多久。
“阿絡……”
“你不是病得快死了嗎?”
他們同時開口。
前者聲音濃厚而深情,後者玩味中帶了點嗔怪情緒……兩個聲音對撞在一起的時候洛川不免有些尷尬。
為了掩飾這份尷尬,洛川選擇將錯就錯。
“別告訴我你得的是相思病。”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底氣讓她勁勁兒的,甚至還有點質問的語氣。
池珩瞅著她的模樣,神情目不轉睛,輕笑,“那我是相思成疾。”
說著,他抬了抬手,似乎是想撫摸她的臉。
卻被她一把打掉。
洛川後退了一步,氣勢不足莽撞來湊,瞎雞兒聲勢浩大的宣告,“你別動手動腳的,我有事跟你說!”
“嗯。”池珩憋笑,甚至還為了讓著她也跟著後退一步,“你說。”
話已經到了嘴邊,洛川自己的氣勢還是癟了癟。
頓了很久,她才繼續道:“池珩,我那天不是穿上衣服就不講情麵,實在是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準備的那麼充分。我可能也不太擅長感情這方麵的東西,我想跟你過一輩子,可卻不知道自己對你是不是你想要的那種感情。”
“這兩個月,我懂了。”看著他的眼睛,她無比認真,“我本來是想跑出來散心,順便提升一下自己畫畫的水平,可是……”
說著,她把抱著的一本畫冊交給池珩,然後一頁頁翻給他看,“……這是你睡著的樣子、這是你胸有成竹的模樣、這是你生氣的樣子……這是你給我換藥的時候,這是我們一起去山頂吹風的時候,這是你訓練我卻又心疼我的模樣,這是你給我做飯時候的樣子……這張,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張,你笑得就像是個小孩……”
一頁頁翻著,洛川的嘴巴也不停,而池珩也不眨眼地看著。每多看一頁,他眸子裏的情緒也就更濃烈幾分,像是有什麼東西肆意生長亟待衝出般。
全部翻完之後洛川抬臉對上他的視線,神情堅定,“我想,我也能理解自己為什麼在威青頒獎會上把畫迪薇娜的那幅掛去威斯耶坦城,而要飛機上的那幅畫的油畫版留下來送給你。不僅僅是因為那是你曾向我索要的東西,也因為……可能,我想把它當成定情信物送給你。”
“你不是問過我上麵的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