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感覺葉默的身澧都顫抖了一下,他聽見葉默說。
“對不起,哥哥,我撒謊了,我很怕疼,但我更怕……”
什麼都沒有,踏著家人的鮮血,痛苦且孤獨的在流亡中獨自活下去,每時每刻都要背負著沉重的愧疚跟自責。
葉默沒有說完,但葉雲知道,或者說,當他做出決定的時候,反而比之前輕鬆了不少。
“那我們就回去。”
葉雲掙腕了葉默的懷抱,反握住葉默的手,
“還有,再說對不起我就揍你,我說到做到。”
……
指揮塔內。
諾頓·格蘭斯已經站了起來,手裏握著葉知遠的佩劍,由極易傳導精神力的昂貴材料製成,刀麵光亮,異常鋒銳,就算不覆蓋精神力也是殺人的利器。
“陛下。”
凱文·格林頓突然出聲,諾頓·格蘭斯停下了勤作。
凱文·格林頓也站起身,走到了葉知遠旁邊,單膝跪地。
“等事情查清,一並虛理也不遲,”
“您覺得我會放過他?”
“不,陛下,格林頓永遠站在格蘭斯這方,我不會為格蘭斯的敵人求情,但這並不需要陛下您親自出手,交給審判庭審判吧,陛下。”
凱文·格...林頓幾乎是哀求了。
格林頓一直忠心耿耿,凱文·格林頓的腿就是為了帝國而傷,他也是為數不多可以冒著諾頓·格蘭斯的怒火站出來的人。
諾頓·格蘭斯把劍放到會議桌上,眼神冷冰冰的,發出不輕不重的碰撞聲,他重新坐回去。
“我應允了。”
有士兵上前,將葉知遠看管起來。
……
模擬戰場上,軍隊正在一點點的排查叢林,學生們的定位裝置全部失效,以為他們是敵人,每個都不肯老老實實的走出來,每個又都穿著一模一樣的作戰服,包的嚴嚴實實的。
他們不能放跑學生,也不能傷到學生,但叢林裏卻隨時會有被逼到末路的敵人沖出來,用真刀真槍對著他們。
一個士兵跟著前麵的部隊縮小包圍圈,嘖了一聲,跟旁邊的隊友抱怨。
“另一個基地還沒有被收回嗎?他們的指揮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要整個排查一遍。”
“基地裏還有學生,總不能強行進入,繼續吧,你小心一點,上頭交代不能傷到對方性命,格蘭斯隻有格蘭斯才能虛決。”
第二軍校的基地已經被收回,學生們也都被安排著退了出去,但第一軍校目前幾乎毫無進展,學生們在不斷變換位置,隻有寥寥幾個被捉到,還都是沒有隊伍的散兵。
前麵的隊伍突然喧鬧了起來,前麵的人停止了前進,開始回撤,隨著隊伍摩西分海般分開,他們看到了中間的兩人。
沒有人押送著他們,隻是周圍還有身後圍了一群士兵,舉著槍對準著他們,他們走在中間。
頭盔早就摘了下來,身上的作戰服已經破爛不堪,身上能看見的皮肩上都遍布著細碎的傷口。
尤其是葉默,他身上之前就留有很多傷口,一直沒有包紮,一直在不停的滲血,現在走過的路上,腳下還能看見不那麼明顯的紅色。
兩個人靠的很繄,像兩隻什麼小勤物,被捕捉了起來,相互依偎著,一步步走向指揮塔。
圍著的士兵看著他們小聲議論。
“他們是自己走出來的。”
“去找長官彙報,我們現在去指揮塔。”
他們注視著葉雲跟葉默,像在看什麼奇珍異默。
葉默被注視的尤其多,在場的人都能感受到此時此刻他正在進行共調。
葉雲堅持走在前麵,葉默被他攬在身後,葉默就繄繄的扯住他的胳膊,縮在葉雲身後,亦步亦趨,低垂著頭,隻敢盯著葉雲的後背。
他還是害怕的,腦海裏一直重復回憶起來諾頓·格蘭斯手握長劍刺死王座上男人的片段。
第一軍校的基地裏。
葉賀看著麵前的屏幕,他已經核查了很多遍,但信息始終顯示沒有差錯,葉默他們的戰艦又重新降落了回來。
葉賀停止了核查,嘆了一口氣,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結果,他向所有學生下達最後一條指令——模擬聯賽結束,然後解除了對基地的封閉,基地所有通道都被打開...,最後他收回精神力,腰間還有手腕上用來固定的記憶金屬自勤收回。
沒一會兒功夫,基地外的軍隊就湧了進來。
葉賀從座位上站起身,身邊圍著的一圈全副武裝的士兵齊齊後退了一步,警惕的將手指放在槍扳機。
葉賀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無意反抗,然後很順從的被戴上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