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同誌之間的傾訴
明光中學高二一班今天很詭異。通常來說,每個周日的晚自習都是鬧哄哄的一堂課,即使有老師在,也大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任由學生們在下麵竊竊私語。
然而,今天晚上……教室中卻極為詭異的安靜。而原本應該整整齊齊的教室中,出現了三個空位。
楚戈,夜凝雪,紫棠紗……這三人,竟然同時沒有到校!
楚戈不說了,他是在全校都掛了號的問題學生,不上自習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情。而紫棠紗因為和他走得極近,被他“誘拐”了出去也能夠理解。但夜凝雪……這個一直被譽為好學生的典範,從來都不會無故缺課的優等生怎麼也會玩失蹤?
從班主任老師的表情,高二一班的同學確認了,夜凝雪,她是沒有請假的。
三個人同時缺課,難免會讓人聯想到幾天前夜凝雪對楚戈說的那番話——難道夜女王和剛剛轉校而來的紫棠紗為了爭一個楚戈找地方火拚去了?
……
就在無數人為三人的去處浮想連篇的時候,楚戈卻和夜凝雪坐在江邊的圍欄上,吹著夜風,就仿佛戀人一般在互相傾訴著——隻是他們交談的內容,未免有點太過於駭人聽聞而已。
“以前還是隻是有點看不起你,現在倒是很看不起你了。”夜凝雪靜靜的聽完楚戈講述的故事,有些厭惡的避開楚戈吐出的煙霧輕聲道:“逃避,可不是你這樣的人應該做出的選擇。”
“而你非但選擇逃避,還選擇墮落……”
“我這樣的人怎麼就不能選擇逃避墮落了?”楚戈笑了笑,能夠對一個相處已久的朋友似的人說出自己的見鬼感受,這無疑會帶來一種極為愉悅的傾訴感。甚至讓他暫時忘記了今天已經彌漫了一天的淡淡傷感情緒。
“無非是選擇而已,從我個人的道德觀來說,所謂的逃避墮落隻是一種讓我擺脫見鬼後鬱悶心情的方式。不過話說回來,難道當你在接受了現代科學教育後再見到那些魂獸,你就不覺得有點滑稽麼?”
“是滑稽,也曾經懷疑過我們所學的。”夜凝雪抬起頭,把一縷被江風吹散的發絲掠至耳後,“但後來想,即使我所見的,都是真實的。這也不可能會改變我的生活——因為我曾經徑直越過它們的身軀,他們,就仿佛幻影一樣,隻存在於我的眼中。”
夜凝雪說著凝視著楚戈:“所以,後來我就告訴我自己,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楚戈搖搖頭,有些樂道:“沒想到你也看過金剛經。”
“不止,佛教和道家的諸多經書我都看過。甚至……”夜凝雪微微眯眼,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就好像是在自嘲一般:“我還念過。”
楚戈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從昨天到今天,他開懷大笑的次數是近四年來最多的。
如果把明光中學之花夜凝雪曾經念過經文的事貼到校園板報上,那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夜凝雪也覺得自己那時候的做法有些太過於荒謬,所以,她眯著眼,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隨即她又低頭輕聲道:“所以……當我看到你和紫棠紗走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作為老同學,我有義務提醒你一下。卻沒有料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