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勉看他笑的開懷也高興,從阮雲笙的對麵一屁股挪了過去,坐到他旁邊,哥倆好的摟著他的肩膀,歎道:“怪道都說天氣能影響心緒,這都多久沒看你這麽笑了?你得多笑笑才成。”
阮雲笙這些時日因為他爹的案子清減了許多,平日嘴角上總是噙著的三分笑也消失不見,整日地愁眉緊鎖,好好的一個清雅俊朗,意氣風發少年郎被塵事磨的沒了光彩,看得葉勉直揪心。
“再給爺笑一個大的!”葉勉用手指挑起他下巴。
阮雲笙翻了個白眼,又轉過頭看著他翹起嘴角,“這些日子也消擾你們了,待我爹的事定下來,我做東,旬假裏去城外找個地方疏散一回如何?”
“好說,一家兄弟不說兩家話。”
他爹那個案子,大理寺那邊如今已有了些眉目,現差不多能證明阮都禦史並未貪贓,如此便可以隻按“失職罪”論處。
官肯定是要貶的,但總比免職要好上太多,隻是不知道要貶多少級和怎麽個貶法了,阮家宗族和姻親各府並不敢放鬆,也一直在朝裏活動著。
北安山在城郊,倆人坐在車廂裏一路說說笑笑,不一會兒便到了北安山腳下。
山腳下已經是十分熱鬧了。
學子芸芸,熙熙攘攘,俱都挎著家裏帶來的小竹籃,裏麵裝的是要在廟裏投擲討彩頭的物事兒還有各色祈福荷包,荷包裏裝的是親手書寫的經書。
“勉哥兒,雲笙,這邊。”
倆人還沒下車就聽到李兆的聲音。
窗外遠處,玉蘭古樹下,也穿了一身新春裳的李兆跳起來和他們揮手召喚,朝氣滿滿,英姿風華。
第22章 桃李苑
九百九十九級石岩台階沿山而上,兩側擠滿了各色商販攤子,賣素餅的,賣梨子水兒的,賣祈福荷包的,還有卜卦算命的,這一路上去趕集一樣熱鬧。
葉勉氣喘籲籲地站在山頂的魁元廟門前,抹了一把額上的薄汗。
“溫尋這小子是早知道要爬台階才不來的吧?”
魁元廟在這一天不隻是國子學的學生來祭拜,京城裏的各個官學和私館都有學子來祈福,廟裏“人流壓力”巨大,因而國子學並不要求每個學生都去,不想去祭拜的可自在家休沐一日。
魏昂淵邁上最後一級台階,把竹籃往腳下一扔,彎腰兩手撐在膝蓋上也大口喘著氣,說:“不然這家夥能錯過這一路的好吃食?”
四人跟著人流進了廟,跪著叩拜了魁星象,又將籃中的龍眼、榛子、花生交與前麵的一個小沙彌,小沙彌捧了一把出來拋高擲與殿上,一顆花生正正好好落在阮雲笙身前的竹籃裏。
葉勉撫掌大樂:“哎呦不得了!阮家這是要出探花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