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畢鶴戚後, 他發現眼前這個人狀況有些不對。

他的身上帶著一股很濃重的酒氣。

還沒畢業呢怎麽可以喝酒!

不過很顯然,他的重點錯誤了,因為醉了酒的畢鶴戚看著他的目光更加危險了。

景良途有些緊張:“你...怎麽喝酒了?”

因為渾身發熱, 腦子燒的有些迷糊, 景良途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的。

畢鶴戚目光沉沉的看著他, 回答道:“因為你。”

什麽叫喝酒因為我?

景良途咳嗽了一聲, 虛弱道:“你先, 放開我。”

為了防止景良途再次滑入水裏,畢鶴戚從剛才起一直是半抱著他的狀態,這個姿勢讓兩個人挨的非常近,呼吸都仿佛交織在了一起。

畢鶴戚沒有放開他,目光在困縛著景良途身體的鎖鏈上遊移,沉聲道:“一直以來,你都是這樣對抗發情期的嗎。”

景良途沉默不語。

畢鶴戚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你知道嗎,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來克服生理本能,雖然短期內有效,但是在長期的積攢下,總有一天會像洪水決堤...”

他顫聲道:“等到那一天,你可能會死!”

景良途心想,原主還沒等到那個時候就已經撒手先去了,而且還是自殺。

他低下了頭,表情沒有變化,仿佛對畢鶴戚的話置若旁騖,又仿佛他其實很早以前就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命運,所以此時此刻才會如此坦然。

正是他這樣平淡的反應激怒了畢鶴戚。

他慍怒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是嗎?”

景良途眼睫輕闔:“我就是研究這個的,我又怎麽會不知道,其實這樣也挺好,何嚐不算是一種破釜沉舟。”

月光下,他的目光閃爍著異樣的堅定:“我願意承擔輸了的後果。”

畢鶴戚的指尖輕輕顫抖,表情難以置信道:“你從一開始就抱著這樣的打算嗎?”

景良途目光注視著他,淡淡道:“我是。”

難怪畢鶴戚今天如此反常,還喝了那麽多酒,真不知道是誰把這些事情告訴他的。

被景良途這樣堅定的目光注視著,畢鶴戚的心髒傳來了針砭一樣的疼痛,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向他襲來。

以前,沒有人告訴他這個可能性,但是現在,何胥告訴他,他早已做好了死亡的覺悟。

他怎麽可以如此殘忍的為自己寫下這樣的判詞。

是了,他差點忘了,何胥對別人狠,但對自己更狠。

或許最近他們的關係變得親近了一些,他也像無數陷入愛情的年輕人一樣一頭紮了進去,精心策劃著他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