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丘極少有安慰人的時候,但是眼前這個人可以讓他破例。

他輕笑著,對著景良途繼續道:“你要知道,出入我們賭場的,能有幾個好東西。張言他父親就是我們這裏的常客,所以連帶著也將他教壞了。這次他父親被高利貸威脅,如果不快點還錢,不光是他爹,連他同他的奶奶也要一同遭殃。”

“不過我善心大發,不想看你救下的人被人打死打殘,就好心救了他一次,代價就是,他得幫我一個小忙,在必要的時候,給你打一通電話。”

景良途皮笑肉不笑道:“那我可真是要好好謝謝你了。”

知道景良途的心情不愉快,穆丘笑道:“你放心,我頂多不會讓那邊的人把他弄死弄殘,他該吃的苦頭還是要吃,該有的教訓還是會有。”

景良途的心情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變得明朗起來,他隻是覺得可惜。

張言那麽努力的想救他的奶奶,景良途還以為他會是好孩子呢。

又或者說,隻是在諸多考量之下,他會選擇放棄自己。

別人的命,到底是不如自己的命值錢。

雖然有些失落,但是景良途不想花費心思去想這些,越想,他的頭就越疼。

他幹脆翻身倒在床上,撈起被子將自己蒙住,連腦袋都不露出來,把自己包成了繭。

這確實是一個防禦性很強的姿勢,穆丘覺得可愛,就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盡量說點什麽幫他緩和心情。

當然,如果他的手不去碰他就更好了。

景良途不堪穆丘的騷擾,扯開被子就紅著眼眶道:“能不能讓我安安心心地休息一會?”

穆丘愣了愣,反應過來後輕笑一聲道:“當然可以。”

他還是第一次看這個人這麽暴躁的時候。

看來確實是不能將人逼的太狠,畢竟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穆丘終於不再有別的動作,景良途背過身去,揪著枕頭想著,宋迢要是一下樓發現自己不在,會不會生氣。

畢竟他大老遠的過來逮自己,結果自己轉手就給他玩了一個金蟬脫殼,就是這麽刺激,就是這麽任性,到時候要是被抓了,那麽到時候要麽表演生死大逃殺之速度與激情,要麽表演鐵門鐵窗啊鐵鎖鏈~

哪一樣想想都發怵啊。

還是想辦法盡早回去吧。

.....

這些天來,景良途的行為日常都受到了限製。

他活動的地方似乎隻有這麽一小片,就算要出去也是要用一些非常的手段,比如警方會將自己跟囚犯用手銬扣在一起,景良途每次出門也必須跟穆丘成為連體嬰兒。

景良途隻有一個想法:溜狗呢?

本著要麽你溜我,要麽我溜你的原則,景良途每次在外麵活動的時候都大步流星的,試圖扯著穆丘走,但是後來他發現,由於自己運動量不足,在這樣一番激烈的競走下,很快他就成為了被溜的那個,真可謂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