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錯了就死,信對了就活。

景良途換好衣服跟著張言從房間裏出去,一路上他心情忐忑。

不得不說張言其實很聰明,他帶著自己穿梭在樓道裏,避開了很多人,這些如果平日裏沒有細致的觀察是做不到的。

不過,大門的位置常年有人看守,張言決定帶景良途走到一個沒有封窗的房間翻過去。

一切都十分順利,但也正是這種順利讓景良途的心中隱隱感覺到一點不安。

從窗戶上跳下去的時候,張言不慎踩在了一塊石頭上,右腳一崴,直直的摔了下去。

景良途見狀,著急的去查看他的情況。

張言崴到了腳,稍微動一下都覺得疼痛難忍。

他覺得自己這樣一定會拖許年的後腿,於是他幹脆道:“許哥哥,你自己一個人跑吧,他們不會拿我怎麽樣的。”

景良途眉頭緊皺:“如果他們醒來發現我不見了,你又受著傷,他們肯定會懷疑到你的頭上。”

他看過張言被那幫人痛打的樣子,自然不敢留下他一個人。

那幫人畢竟也算是窮凶極惡之途,氣急敗壞的時候什麽都做的出來。

故而,景良途走過去攙扶著他,淡聲道:“一起走。”

張言的目光顫抖了一下,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許年的時候,那是第一個願意在他被人毆打的時候選擇出手相救的人。

等他將奶奶的病治好了,他一定會用給他當牛做馬,用一生來贖罪。

“對不起。”

他愧疚地低下了頭,心中無比後悔。

景良途沉默了一會,低聲道:“這些話,以後再說。”

兩人逃到大街上時,景良圖在思考他們接下來的去向。

總之,還是先回他的家裏躲躲吧。

畢竟宋迢現在可能就在房間裏等著他回家呢。

不知為何,有宋迢在的地方,景良途就堅定不移的認為那是安全的。

畢竟主角光環是每個世界最強大的東西。

可是就在他回家的必經之路上,他們隱隱約約地看見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

景良途眼神一淩,停在了原地。

張言愣住了:“爸?你怎麽在這裏?”

景良途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張言的父親是一個十分邋遢的男人,胡茬不知多久沒有打理了,趿著拖鞋,穿著油膩膩的褂子就在外麵閑逛,此刻看見張言,瞪著眼睛罵道:“白眼狼,你怎麽在這裏?你不回去給那幫放貸的工作,他們找到你爹我頭上了怎麽辦?”

張父因為害怕高利貸那邊人的追債,所以基本上到了晚上才敢出來活動。

聽到他這樣粗魯不堪的話,景良途冷聲道:“你當真是一個無比自私的人。”

張言也不想再受他父親的擺布,堅定道:“從今往後,你自己的錯誤自己承擔,我不會再替你承擔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