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膝蓋上不知撞到了什麽,一團淤青落在他白皙的皮膚上,看起來就跟被虐待了一樣,看起來十分的明顯。
景良途的衣服被換過了,不是來時的那件,而是穿著白色的睡衣,質地很輕薄,套在他身上,感覺過於寬鬆,給人的感覺像是病號服。
這種病懨懨的,身上還帶著傷的美人最容易吸引變態了,景良途應該感謝自己遇見的是成年不久,或許對情.事不甚了解的鄔傾。
因為他現在渾身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的緣故,現在的他看起來真的像是被什麽罪大惡極的壞人囚禁在此處,毫無還手之力的病弱美人。
“少爺,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雖然基本上已經撕破臉皮,但是景良途還是不死心地想裝一裝。
畢竟他要是一直被關在這裏,這個世界的任務還能不能完成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哪怕已經處於這個地步,幾乎已經被逼到無路可退,景良途還是想要賭一賭鄔傾的惻隱之心。
但是鄔傾顯然不給他這個機會,沉默了一會,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他,不留一點餘地道:“夏塔,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
“其實麵對我的時候,你可以不用裝得那麽累,你藏了那麽久,該歇歇了。”
景良途:“......”
得,真的是一點機會都不給了。
不過,你真的一點都不打算裝一下嗎朋友?!
景良途醞釀了半天的情緒被打散的差不多了,事到如今,他的臉色也幹脆冷了下來,語氣冷硬道:“好吧,成王敗寇,我技不如人,暴露了身份,是我活該。那你現在是想要做什麽,殺了我麽?”
聽見他刺人的話,鄔傾心中一顫,立即否認道:“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那辯解的話幾乎是在景良途話音剛落的時候就脫口而出,仿佛生怕說晚一秒就會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徹底決裂。
不知為什麽,眼下被囚的是景良途,可是鄔傾看起來竟比他更難過。
景良途敬業地開始表演他的反派發言:“鄔傾,別這樣惺惺作態了,你們一家人都一樣,虛情假意,背後捅人刀子,不用再裝好人了,我嫌惡心。”
這次,他沒有再叫他“少爺”。
仿佛宣告著主仆關係的徹底破裂,與終結。
鄔傾隱忍地閉了閉眼睛,強行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逼自己冷靜。
最終,他抬起了眸子,漆黑如墨的眼眸裏已經是沉澱下來的冷靜。
鞋子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格外具有壓迫感,鄔傾一步一步地朝景良途走來,周遭的空氣似乎都要被抽幹。
剛剛才表演完他的反派發言的景良途終於在裝完逼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害怕,他瑟縮了一下,努力控製自己逃跑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