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瞥開目光,手指緊緊扣著床單, 心情緊張無比。

不過,建議是他提的, 陷阱是他挖的, 人也是他哄著跳的。

事到如今他似乎沒有退卻的餘地, 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將他的計劃進行下去。

景良途躺在一邊,默默地給鄔傾留了一個位置。

鄔傾目光繾綣地看著他,隨即躺在景良途留給他的那個位置,沒有闔眼,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景良途的背影,長久地思念讓他無比珍惜此刻的每分每秒。

隻是這一刻也沒有維持多久,因為景良途抬手關掉了燈。

景良途是背對著鄔傾睡覺的,他能感覺到鄔傾現在在看著自己。

如此一來,這就不方便他找到可以動手的時機。

真愁人啊。

鄔傾看著夏塔消瘦的背影,還有緊繃的肩胛骨,哪怕是睡覺的時候也蜷縮著身子,仿佛是一種本能。

他想到了夏塔在那個組織時受人欺辱,沒有與人抗衡的實力,皮肉受到了傷害,甚至連靈魂也差點被一並玷汙。

當他看見夏塔笑眯眯的樣子時,卻從未想過他的內裏是不是已經千瘡百孔。

這一夜,兩個人都是一般無二的煎熬。

景良途在等待著鄔傾什麽時候睡著,鄔傾卻想陪景良途一起醒著。

簡單來說就是看誰先熬死誰。

終於,在景良途想著要不要再做一點過火的事情的時候,鄔傾開口了:“我現在已經坐上了我父親的位置。”

景良途沉默了一會,輕聲“嗯”了一下。

接著,鄔傾繼續道:“我已經將他過去做得那些壞事全部翻了出來,其中有一些甚至連皇帝也不能容忍,完全是因為他的利益熏心所致,現在皇帝正將他關在監獄裏受審,這件事情我有話語權,你想讓他遭什麽樣的罪,受什麽樣的刑,可以全部告訴我,我能幫你辦到。”

景良途:“......”

這大義滅親滅得真是毫不猶豫啊!

景良途不會在這件事情上仁慈,他毫不猶豫道:“最重的刑罰是哪個?”

鄔傾:“....叛國罪,電刑,死罪。”

景良途:“那就它吧。”

鄔傾點了點頭,接著繼續彙報道:“鄔權沒有直接參與到我父親的事情中來,所以我故意引誘他參與一個秘密任務,現在已經被你所在的組織俘獲,我想,你組織裏的

人應該會根據你想要的方式來懲罰他。”

景良途:“......”

雖然這些他已經通過係統的現場轉播全部看見了,但是此時此刻,當他活生生他在自己身邊描述這些時,這感覺才無比的真實。

他真的說到做到了。

就在他因為自己什麽都沒做就完成了任務而沾沾自喜時,鄔傾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迫使他轉過身來,目光同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