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

他氣得磨了磨牙:“好啊,既然你如此希望,下次便如你所願。”

鄔傾隻是笑,他輕輕搖了搖頭,將景良途抱在懷裏,嗓音勾人道:“不要對我這麽殘忍。”

景良途剛想說下次關你個七七四十九天,接下來便聽鄔傾的嘴裏說出了另一個關於他自己的故事:“我小時候有一段時間,無論是醫生還是家人,他們都在談論著我接下來的壽命,並且說這些話的時候從來不

避著我。我那段時間特別不安,脾氣也特別暴躁,父親就將我關在房間裏,除了仆從端水送飯之外,我的房門從來沒有開過,那樣的日子,我過了三年。”

三年。

這得是七七四十九天的多少倍。

不得不說鄔傾真是狡猾,這樣的話不僅讓景良途散去了剛剛被耍了的怨氣,甚至已經開始情不自覺的為主角感到難過了。

他甚至有點想拍一拍鄔傾的後背,說那些已經都過去了,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景良途瞥開視線,鴉黑的眼睫輕顫:“整個宅邸都是屬於你的,隻要你想,明明可以輕而易舉的打開。”

鄔傾:“這樣做的話,我怕你討厭我。”

景良途的心髒顫抖了一瞬。

鄔傾眼睫輕垂,沁著涼意的嘴唇吻在景良途的額頭,溫聲笑道:“夏塔,他倘若什麽時候你能說一聲“愛我”,我想我死了也心肝情願。”

景良途話中帶刺:“你原本就是要被我殺死的,不管你是不是心甘情願。”

鄔傾似乎一點都沒有生氣,隻是輕聲歎了口氣道:“可惜,那便隻能我來說了。”

隻是眼底,又一抹失落稍縱即逝。

這傻子。

身為主角對反派提出這樣的要求,那不就隻能希望落空,找一個角落裏兀自傷心?

明明是一個主角,還沒有他一個反派看得開。

景良途垂下眼眸,不自在道:“你知道我是要殺你的人吧。”

“嗯,我知道。”

他的下巴靠在景良途的肩膀上,盡情地依偎著,仿佛想將心愛之人的溫度刻在血液裏:“我一直在等著。”

...

一周之後,在景良途勤勤懇懇的研究之下,這套裝置隻差最後一步便可以成型。

這一步並不難做,隻需要將最後一顆零件裝入進去,這套設備就可以徹底完成,他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就完成了最後的一大步。

但是景良途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像是在經歷了數次實踐後得到了某種規律。

或許等他裝好這個零件,這個世界就不再需要他了。

或許當這個裝置真正派上用場的時候,他就該黯然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