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笑著背過身去,心中寬慰許多。
如果可以,他也想現在就撲到他的懷裏同他相認。
雖然這個表哥長得很凶,身上還帶著從沙場上滾過的血氣,但是他的內心格外柔軟,他是淩家裏唯一一個還記掛著淩霜竹安危的人。
等相認時,他一定要珍重的道一聲謝。
....
待他再回來時,發現老鴇皺著眉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臉的,好像滿心心事一般。
景良途還當他是因為自己擅自出去而生氣,心中打起了鼓,打算偷偷地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還沒走幾步,老鴇就出聲叫住了他。
景良途咽了口唾沫,心虛的看著他。
還沒等老鴇開口,他已經原地罰站,積極拱手認錯:“是我貪玩,帶著阿謹偷偷溜走的,您就看在我們主動回來的份上,少罰幾分吧。”
老鴇愣了愣:“原來你剛剛溜出去了啊。”
景良途:“......”
完蛋,認錯認早了。
好在老鴇也沒有怎麽怪罪他,而是同他提到了另一件事:“之前我的人在外麵看見離了韋公公的身影。”
這位韋公公是總管太監,也是太後黨的一員,從陣營劃分來看,同蕭杞站在對立麵。
景良途沉下臉來,不由得開始擔心蕭杞的安危。
但既然此事是對蕭杞不利,為什麽在這裏黯然煩心的卻是老鴇。
他又不知道蕭杞的身份。
還待再問,他就看見站在一旁的十三背過身去,暗暗抹淚。
景良途愈發糊塗了。
他困惑道:“他來便來,難道還能妨礙我們做生意嗎?”
十三抹了抹眼睛,解釋道:“姝公子你有所不知,這位韋公公他雖然被淨了身,但是對於床.事的興趣絲毫不減,但因為身體無能,於是就將這種憤怒發泄在青樓之人的身上。”
老鴇歎了口氣道:“他畢竟是花了錢的,在宮中也算是能說的上話,我們不敢忤逆他。但因為他不能人道,隻能用別的方法折辱我們的人,去年,我手底下就有個美人被他弄殘了。”
聽到這些話,景良途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
他剛剛還在擔心蕭杞的安危呢,現在看來,最值得擔心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果不其然,蕭杞的麵色也猛的一變。
想必他應該很擔心那位韋公公會找到他。
景良途對自己的化妝技術還是很自信的,他已經力圖將蕭杞改造的連他媽都不認識了,想必就算是韋公公也不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回到房間後,蕭杞還是一臉凝重。
景良途知道他在煩心什麽,無非是害怕自己再被追殺的人給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