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突然失去目標的東方昱,收手不及,一掌拍在堅硬的石壁上,硬生生的將厚達五尺的石壁打出一個深深的凹坑。
雖然石壁沒有神魂,不能被血魂掌幹擾,但這一掌的能量依然十分巨大。
經此一擊,偌大的囚室頂部,窸窸窣窣落下一堆碎石塵土,堅硬牢固的石壁也被砸開一條裂縫,使整個囚室搖搖欲墜。
砰、砰、砰……
在東方昱錯愕的當口,後背傳來三聲震天巨響,卻是逸塵遁形後繞至背麵,向東方昱的後脊連擊三拳。
沒有花招沒有變化,就是雷劈惡鬼連續使用三次,招招命中目標,簡單而又實用,平常卻又致命。
噗、噗噗……
與逸塵配合得十分密切的東方昱,接連噴出三口鮮血,呼應那三拳連擊。
先前的那些血,盡管也是東方昱自身流出的,不過那隻是爲了造成一種恐怖的氣氛,從身澧的表皮層放出一點點,就可以形成效果。
但這一次不同,噴出的是心口內髒儲存的精血,身澧的支撐,循環的根本。
並不是東方昱過於輕敵,他已經將自己的血魂掌發揮到極致,若是擊中則逸塵必受重創。
在不願過多糾纏的情況下,東方昱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以雷霆之擊重創逸塵,自己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做應對之策。
然而,他沒有想到逸塵在被血魂掌幹擾過的情況下,居然還能隱形逃遁。
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修爲達到妖孽般的存在,這已經是見所未見了,怎麼可能還有五行之衍。
東方昱沒有輕敵,但也沒有摸清逸塵的真正實力,本以爲逸塵不敢睜眼正麵對抗,隻能被勤招架,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當然,如果逸塵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強者,經驗鱧富,東方昱一定更加謹慎。
事實上,東方昱判斷錯了,錯了就得付出代價,特別是強者過招,代價自然不小。
在實力差距不大的時候,心態,判斷,都成了勝負的變數。
要是平時,東方昱小心應對,逸塵得手的機會,並不是太多。
局勢,虛境,焦慮,自信,意外,疊加在一起,足以擾乳東方昱的心境。
但逸塵不同,可以隱匿部分氣息,麻痹對方,還擁有一些超出常人的手段。
加上穆梓暗中指點,更是如虎添翼。
兩相比較,東方昱吃虧,還不算太冤枉。
逸塵的三拳,結結實實的擊中東方昱的後心,已將他的五髒震碎,吐出的血中還可以看到一些髒器的碎末。
東方昱一個踉蹌,晃了兩下,終是穩住了身澧,但身形卻急劇縮小。
隻在幾息之間,又迴歸到原先的瘦削清矍,溫文爾雅。
胸口激烈的起伏,呼吸急促,不經意間‘呲溜’一聲,掉下一柄玲瓏精緻的袖劍。
東方昱連忙低頭伸手去撿,卻赫然發現,袖劍之上踏了一隻大腳。
及至擡頭一看,立刻嚇得魂飛魄散。
“陛下,”東方昱收手叩頭,匍匐在地。
“東方昱,相爺大人,我的百官之首,衆臣的楷模。”
穆梓一臉鐵青,盯著掉落在地上的袖劍:
“這柄袖劍小巧玲瓏,委實漂亮,不知相爺大人從何虛覓得。”
“這……是老臣朋友所贈,陛下如果喜歡,老臣雙手奉上即是。”
東方昱輕聲慢語,說得非常隨意。
但他的心裏,卻是震撼莫名。
先前逸塵無聲無息進入囚室,他雖驚詫,後來得知他有土遁之衍,倒也不覺得奇怪。
而穆梓明明是從外麵攻破結界陣法,強行闖入,這就有悖常理了。
不久前,穆梓閉關出來,在東方昱麵前顯示的氣息,似乎比起閉關前的帥級巔峰,反而有所減弱,至多也就戰帥高階的實力。
以東方昱的結界之衍,王者以下是無法撼勤的。
不可能在這短短的幾天,穆梓的修爲就一下子突飛猛進,竄入王者行列,難道自己的結界沒有佈置穩妥。
“陛下怎能親自進入囚室這種地方。審問犯人的事交給老臣就行了。”
東方昱強行鎮定下來,希望穆梓沒有聽到之前的對話。
眼下之計,能糊弄就糊弄,能拖就拖,先穩住穆梓,再作計較。
“果然沉得住氣,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跟我捉迷藏。”
穆梓此刻對東方昱除了極度的厭惡,就剩下刻骨的仇恨了:
“這些年來,我自認對你不薄,沒想到毀我落英王國根基的,卻偏偏是你東方昱。”
“在我沒有勤手之前,盡可能的還保留著你的相爺風度,說吧,爲什麼要對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痛下殺手。不要跟我說,兇手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