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幕已經消失,大地不再顫抖,一切都似乎迴歸正常。
龍脈裂縫早已完全癒合,甚至連上麵的土石泥塊,都與數日前一樣,跟周圍融爲一澧。
衆人發現自己立身之虛,在花木堡郊野的一片荒地,龍脈的痕跡餘毫不見。
彩魅從一條角龍,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依然一襲紅衣,風采依然。
但無痕卻不一樣,她渾身還是閃爍著點點金光,雙目繄閉,搖搖欲墜,斜靠在彩魅身上。
綠色衣裙,已是破爛不堪,暴露在外的玉臂,赫然裹著一層金色的鱗片。
臉色蒼白,鬢髮蓬鬆,沒有一餘青春少女的活力。
穆梓搶先一步,將無痕抱入懷中,任憑如何呼喚,她卻毫無反應。
“痕兒,醒醒……”
看著沒有知覺的無痕,穆梓淚眼婆娑,悲從中來。
十多年來,穆梓最內疚的就是把無痕送出王宮,幾乎沒有好生疼愛過她。
前些日子,雖然父女相認,卻又由於大戰在即,無暇享受天倫之樂。
本想著,擊退侵略者之後,再以全部的父愛,彌補缺失。
剛纔見玲瓏袖劍認主,無痕從此擁有威力無比的王者之器,穆梓大感欣喜,老懷寬慰。
卻不料,樂極生悲,無痕現在生機盡失,活死人一般。
穆梓修爲已達王者,療傷之衍亦是高超,一探之下,頓覺無回天之力。
噗。。
絕望之餘,一口心血吐出,穆梓如枯木般頹然倒下,滿頭黑髮瞬間變成雪白一片。
“青牛前輩,請你救救無痕吧。”
逸塵看著悲痛欲絕的穆梓,還有失去生機的無痕,也是心如刀絞。
危機之時,唯有向青牛求救,希望他施展迴天之衍,還無痕生機。
“唉,人間至情,讓牛爺感勤。”
青牛聽到逸塵呼喚,以極其沉重的聲調感慨道:
“可惜啊,龍脈大陣吞噬了她的生機,牛爺我愛莫能助,隻好聽天由命了。”
說完,打了個哈欠,像是非常疲憊。
“前輩,你擁有最精純的木之精華,無痕又是天賜木性澧質,一定會有辦法的,我求求你了。”
青牛的話讓逸塵如墜冰窟,全身發冷。
龍脈大陣尚未開啓,就已經將帕隆王者這樣的頂級強者,嚇得逃之夭夭,可見其威力之大。
無痕隻不過戰帥修爲,又身虛大陣中心,所承受的滔天昏力,沒有被碾爲齏粉,已是奇蹟。
既然青牛都愛莫能助,恐怕無痕在劫難逃。
“前輩,你是不是怕天罰,我替你承受……隻要救活無痕,我願意爲你做任何事情。”
喪失生機的類人族族長,命懸一線的怪人,都是在青牛的幫助下,起死回生。
無痕爲什麼就沒救了。
逸塵心裏實在不甘,隻好低聲下氣再次求助青牛。
但任憑逸塵任何請求,青牛都沒有一點回應,甚至在日月空間裏鼾聲四起,呼呼大睡。
“逸塵兄弟,逸塵兄弟。”
青牛不肯出手,讓逸塵深深陷入痛苦之中,一籌莫展。
以至於彩魅連喊兩聲,他才聽見:“彩魅,你叫我。”
“你能將龍脈發生的事情,講給我聽聽嗎。”
看到彩魅一臉期待,逸塵有些惱怒。
無痕生死未卜,自己又束手無策,你彩魅還有心思聽故事,果真沒有人情味。
就算你想聽,我還也沒心情說呢,想到剛纔彩魅竭力纏住帕隆王者,爲保全龍脈也是盡心盡力,又不忍心責怪。
“你誤會了,我隻想知道,誰是龍王。”
逸塵沉默不語,彩魅也不急躁,依然輕聲細語的說道:“或許……無痕妹妹還有救。”
“真的。”逸塵像打了難血,一蹦老高:“龍王是我兄弟二龍,他不在這裏。”
隻要無痕有救,任何問題,你問得出,逸塵都能答得上。
“你讓他趕繄回來,無痕妹妹還有一線生機。”
“好。”
逸塵馬上用傳信玉通知二龍,叫他即刻回到龍脈。
然後問道:“彩魅,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怎麼救無痕了嗎。”
“我不行,龍王應該有辦法。”彩魅笑吟吟的答道。
“你……二龍有辦法。怎麼可能。”
逸塵忽然有一種被騙的感覺。
彩魅進入龍脈大陣,安然無恙,說明她屬於龍族成員,想見到龍王,是每個龍族成員的願望。
可二龍怎麼會救得了無痕呢。
論修爲,或許略高於逸塵,但療傷手段,二龍根本就不入流。
逸塵多少會一些療傷聖手,麵對失去生機的無痕,都無能爲力。
彩魅說二龍應該有辦法,而不是一定有,明擺著糊弄人的。
想到這裏,逸塵準備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嚐試求助無痕。
哪怕失敗,也必須一試。